在大結局之前,無路可逃的鄭義選擇了自殺。
在警方的追擊下,鄭義如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最終被攔截在鄉村公路上。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留給世界的遺言是這樣一段話,“常勝,如果沒有你,我的日子得多安逸啊,我一直求的是財,沒想害命。”
鄭義說,他只想圖財、無意害命。如此看來,他的罪行不過是為販賣兒童人員提供中轉便利,暗中操控貨盜分子盜竊車站貨場物資。鄭義固然監守自盜、罪大惡極,但是平心而論,以他所犯下的罪行,只要投案自首、坦白從寬,依然能夠撿回一條命。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在被警方包圍之後,鄭義沒有選擇投案,而是直接服毒自盡。
螻蟻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賴活。既然鄭義所犯之罪未必會被判處死刑,他為什么還要自殺呢?
鄭義之所以要遙控貨盜、拼命撈錢,就是為了能夠卷錢跑路、一家團圓。所以,他才會鋌而走險、干票大的。如今,早在常勝啟動“除菌計劃”後,鄭義的團圓夢碎了、心死了,潤出去變成了奢望。
在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希望破滅後,失望至極的鄭義只能含恨自盡。
這樣的解讀,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始終流於膚淺。事實上,關於鄭義自殺的真正原因,我們可以從最後一次的貨盜行動中找到蛛絲馬跡。
張萊西曾經對鄭義說過,“周邊幾個村,只有我和我的團隊能干好(貨盜)這件事,也只有我和我的團隊能敢和常勝硬碰硬,這個就是我的資本啊。”
當時,張萊西的這番話,獲得了鄭義的默認。正如劇中所演繹的那樣,在常勝駐站之後,在東寨站活躍的貨盜分子只有張萊西三人組。
然而,在張萊西自首、常警官被開除之後,鄭義策劃了跑路前的最後一次貨盜行動。和之前的數次盜竊不同,這次的行動無論是參與人數,還是作案方式,都與之前的張萊西們完全不同。
這一次,參與盜竊行動的貨盜分子有十幾人之多,他們不僅趁着夜色、盜竊芯片,同時也直接沖入東寨站辦公樓,將魏小齊等車站工作人員全都綁了。
這批貨盜規模大、人數多、行動快、流程熟,無論是專業程度和作案手法,都不是張萊西可以比的。以鄭義的能力和小小的東寨站,顯然是無法養活這樣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
否則,在常勝駐站之後將近一年的時間里,除了張萊西的一次小打小鬧,貨場列車從未發生過失竊。真正的原因是,貨盜集團還有其他的作案地點。
因此,在鄭義和這批貨盜的背後,很顯然有一個更大的幕後黑手,而鄭義不過是幕後BOSS手中的棋子。
在升級之前的東寨,不過是個四等的小車站。僅僅依靠這個小站,又要供養人多勢眾的貨盜集團,又要為佩姨人販子集團提供中轉,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還記得李東的落網嗎?在劇中,李東犯罪後正是被花城北站派出所抓獲,因此,李東收購的贓車,正是在花城北站管轄的路段內盜竊、運輸和銷贓的。
從人販子到貨盜,從張萊西到李東,樁樁件件、是是非非,不是一個小小的四等站站長鄭義所能掌控的。在最後一場“干票大的”貨盜行動中,十幾人同時出動,場面堪比造反,這從側面說明,鄭義不是掌控棋局的操盤手。
因此,在“除菌計劃”成功後,鄭義像是某個時代的特工一樣,在任務失敗後直接服毒自盡。鄭義的自殺,不過是為了保護幕後老板的信息,被迫成為了替罪羊。
畢竟,在盜竊未遂之後,鄭義已經成了幕後BOSS手中的棄子。畢竟,無論何時何地,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棄子才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相較於人微言輕、位卑權小的鄭義,真正的大魚,應該藏在路局里。他可能是路局的領導、鄭義的上司,他可能位高權重、藏得很深。
舍卒保車,舍車保帥。在正與邪的較量里,逃跑失敗的鄭義注定會淪為最終的犧牲品。
至此,隨着鄭義的自殺,一切的線索就會中斷。背鍋的鄭義扛下所有,幕後的黑手逍遙法外。
或許,所有的答案,都藏在第二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