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尢尢
若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能让追星女孩们反复结缘、结怨又不断和解的，那必然是所谓的“内娱舞台”。前两天GQ采访“前爱豆/现摆烂人”胡春杨的报道，刚挂在热搜上被网友们猛火强攻了一轮，现在关注舞台的网友们又被山寨男团ESO的花式整活儿转移了焦点。
且不论“不是EXO的ESO”上演的真假美猴王大戏有多精彩，单是从他们在7月1日的回归之夜于长沙解放西“成团五分钟、出道即解散”的悲惨事迹里就能看出，想在内娱做一个“爱豆团”究竟是多么的命途多舛。
不过话说回来，ESO也并非是一个有着强大偶像经纪公司支撑、能够正式出道发专搞巡演的传统偶像团体。他们来自乡间、工厂甚至是长沙凌晨四点钟的街头，这个像韩国男团NCT一般（碰瓷了），有着无限扩张概念的组合，在去年年初刚成立那会儿只有四位成员，其中“黄子诚”和“鹿哈”是整个队伍的人气担当、断层顶流，另外两位分别是有着甜美笑容的队长“王俊卡”和染着一头绿毛的暗夜精灵“权酷龙”。
随着队伍不断壮大，陆续还加入了鹿啥、王二博、黄子斌、王子韬、林俊绝、古力哪吒、易烊干洗等一众TOP级明星（的抖音版替身）。刨去外貌长相只看名字和个人特色的话，与EXO、TFBOYS、Bigbang等知名男团的查重率大概得在90%以上。
不过，此刻真正的易烊千玺正在“互联网法庭”上历劫，假冒的易烊干玺却在靠着“碰瓷”上分。两者结合着来看，真是不由得感叹一句：不愧是内娱，真的愈发魔幻了。
01
ESO：“偶像强盗”
于近期频繁收割文娱榜热搜的ESO，其实出道已有一年之久，但凡对他们有过一点了解的话便知道，他们吸引到的所有目光都可大致被划分为两种情感：有趣or愤怒，毕竟用粉丝行话来讲，他们的所作所为正在“登月碰瓷”。尤其在看过他们深谙模仿精髓的短视频之后，更是追星的和不追星的都沉默了。
不过不得不说，ESO作为一个发轫于抖音翻红于微博，于没有舞台的内娱中腾空惊雷的限定男团，虽然不多但的确有点东西在身上。首先是任何一个偶像团体都渴望实现“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的成团境界，被他们三下五除二地给诠释了出来。
ESO里的每个人都像AI人工智能学习人类行为一样，时刻钻研模仿本体明星的言行举止和神态外形，比如队内人气超高的鹿哈，就以经典银咖中分发型和单侧耳钉，用“乍看很像、再乍不像”的虚晃一枪来吸引路人的一次次驻足。而另一位流量担当黄子诚则是把握住了黄子韬的发型和“真性情”精髓，靠着“美黑咆哮版”标签化模仿给人留下记忆点。
但事业心极强的他们并不满足于此，除了对自己做到尽力开发之外，还额外拓展了人物小传和ESO世界观，构建出了一个与本体现实世界有着极高相似度的山寨版多元时空。比如，鹿哈解锁新人物关晓桶，两人演绎稳定恋情线试图吸纳CP粉；鹿哈和黄子诚先后高调退团单飞solo，可以算得上是1:1复刻当年EXO的精彩退团史……
当然，除了稳定发挥的经典桥段之外，总是不走寻常路的王二博也给自己找了个名为古力哪吒的女友，硬炒CP上演狗血分合戏码，并拉其入伙ESO男团经典重现《爱上花美男》。另外梗王黄子诚也通过自导自演和黄子韬的连麦视频，获得了网友们的百万点赞。各种本不该产生任何交集的世界线，都在ESO的魔力下被神奇地收束在了一起。
对比当下死寂一般的内娱来说，靠着蹭遍百家、模仿起身的ESO，正整活儿整得风生水起。除此之外，还有由蔡泽坤、易烊干洗、华晨灰、王源源、洋洋共同组成的TS天团，由范蒸蒸、潘玮坡、阿岳组成的EMO男团等。此刻，多个“偶像强盗”团伙正在遍地开花，在抖音这个赛博宇宙里，碰瓷和模仿的热潮再度袭来。
02
人类的本质，Ctrl+CCtrl+V
每次当大家看到ESO迎面走来的视频时基本都要忍不住说上一句“味儿太冲了”，这个味儿究竟指什么？土味、搞笑，还是他们身上自带的自信与帅气？其实归根结底是模仿的味道。每当互联网出现一个新词或者热梗的时候，就会发觉好像无论何时何地冲浪都能看到，这其实就是模仿的力量，毕竟新时代共识已成：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无论是之前凭借电影频道的“犀利”采访，而贡献出“嗯...怎么不算呢”等众多名场面和一系列互联网美德的刘浩存，还是每年都要被网友们拿出来考古回味的斯琴高娃与袁莉的“羊胎素恩怨”，以及靠着一段快男时期的古早选秀视频而成为“神话二人转”的海清和欧豪，都曾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模仿潮。
不得不说，尤其在当下这个极具从众特征的互联网时代，大众模仿一直存在。而相比之下，靠着极致擦边和碰瓷复制来取得模仿效果的路径，和普罗大众的口嗨式模仿还存在着一定区别。
ESO走的算是网络红人式模仿的路子，而且在他们之前已有不少成功案例，比如刘德华的模仿者杜亦衡、周润发的模仿者成宗焕和文祥、周杰伦的模仿者雍杰伦、周华健的模仿者孟华建等等。大家都在早年间通过综艺节目或商演走穴甚至是承接一些小型代言提前吃到了模仿红利，其中像杜亦衡、成宗焕、文祥等这种发展稍好一些的，还凭借天然长相优势和后天模仿努力而得到了和正主同框演出的机会。
但对于ESO来说，想要依赖相似长相来延长自身的流量寿命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除了颜值担当鹿哈和精神小伙黄子诚略有一丝像其正主之外，剩下的比如王二博、鹿啥、权酷龙等人，就只剩名字还靠点谱。
目前对他们来说，想要做到像前辈们一样变现，似乎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毕竟就他们当前单人最高40w+的粉丝体量来说，无论是直播打赏还是带货都收效甚微。不过，如何在试探的边缘，先把无限扩张的多元宇宙概念做起来拿到热度，才是摆在ESO眼前最大的石头。
03
“变态式”代餐，这是可以的吗？
不过当大家在看ESO获取感性快乐的同时，也不禁会有另一波理智的声音出现，“他们擅自模仿明星，这是可以的吗？”其实，早前因为模仿明星而被本尊警告甚至被送上法庭的案例并不稀罕。
比如凭借“榜一大哥治好了紫薇的眼睛”在网上出圈过一阵子的夏紫薇（原网名小林心如）便曾多次被林心如方出面警告，而林俊杰也曾以侵犯姓名权、著作权、名誉权和欺诈的理由将模仿者范一贤举办演出、虚假宣传的场所白龟湖水上乐园告上法庭。
可见，模仿明星这种事儿的确属于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缘试探。不过也有律师对ESO男团存在的合法性进行过简单分析，即“当大众都明确知晓这是恶搞的情况下，ESO的恶搞其实并不涉及侵权，但如果他们打着明星的旗号、使用明星的作品参加商业性活动，这便存在侵犯著作权、名誉权、姓名权等一系列风险。”从目前的ESO的发展现状以及网友们的图一乐儿的反应来看，这类男团的存在的确还停留在恶搞阶段。
但当我们换一种身份也就换了一个视角，一旦从EXO、TFBOYS、鹿晗、黄子韬等被模仿明星们的粉丝心理出发，这就无疑是一种侵犯正主权益的体现，蹭流量的同时还诋毁形象，百害而无一利，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将其上升到了文化层面的猎奇、审丑行为。
不过大多数非粉路人倒是依旧看得起劲儿，尤其当像胡春杨这类只会怨天尤人外加谈恋爱的摆烂艺人越来越多时，ESO的出现反而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假币驱逐劣币”的观感。因为对比之下，ESO虽为偶像团体里面的“小偷家族”，但他们会对各自cosplay的艺人进行极致的模仿钻研，而且完全无须粉丝操心打榜出道等一切琐事，大有点“爱拼才会赢”的努力意味。
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会有极少数粉丝在自家正主不营业的枯水期跑去抖音看ESO逗闷子，虽然很难说这是否能够算上“变态式代餐”，但至少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确起到了娱乐的作用。
根据当下互联网流量的转化和流失速度来看，从刘畊宏到王心凌再到董宇辉，山寨ESO男团的顶流梦大概也只是一时之景，不过在这之中究竟有没有明星艺人受到冲击，又是否会有粉丝产生救赎之感，那便是个中滋味冷暖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