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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05-30第4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土地改革后 杜八联的新气象

第4版()
专栏:

  土地改革后
 杜八联的新气象
安畏
 一、歌颂翻身
杜八联的人民,打垮了残酷的封建压迫与剥削,翻了身,得到土地,过着饱暖自由民主的生活。人们感动地说着:“我们可抓住了活命根,旧社会把人逼得真难过,有时简直不想活了,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张明说:“没有共产党八路军,我一百年也翻不了身!过去父亲被地主卫思道引诱吸上大烟,背上债,把我的房屋土地都谋完后,父亲连气带饿和发烟瘾而死,还欠卫家五钱大烟土,结果我又给他家当雇工三年,才算还完债。三十多年来,就没想过咱还会有今日,有地有房,有吃有穿,我永远忘不了共产党八路军。”从前过年大家连黑馍都吃不上,今年到正月二十日,许多家白馍还没吃完。过去冬春天连菜叶榆树叶都不够吃,现在红薯萝卜都吃不完。
人们歌颂着自己的翻身,战斗;在年关娱乐的时候,他们演出英勇雄壮的“一面打仗,一面分田”以及许多可歌可泣的翻身斗争的故事。他们充分表现出群众的创造天才,自己事,自己编,自己演,而演出的又非常真实生动,使台上台下的人,都像真的又卷入了斗争,随着剧情,时而因诉苦、顽军进犯而激愤,磨拳擦掌,继即因斗争胜利而欢欣鼓舞。当你走到每个村里时,就会听见不断的歌声,歌唱着已往的苦难和现在的愉快。在大会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你拉我、我拉你,互相竞赛着谁唱的好,尤其青年和妇女,那种互不相让的热情,使会场更加兴奋和热烈,悠扬雄壮的歌声,不时飘荡到全村。
  二、到处充满着民主
复查时,那里封建尾巴已被割掉了,有些未分配完的果实,彻底地分配给需要的农民。在发扬民主中,干部诚恳地请群众提意见,并虚心接受。如蓼坞村长过去不够民主,这次自己就直率地进行了自我批评。群众也真诚的提供出干部的优缺点,感谢着干部领导大家翻身的辛苦,并根据群众意见改选了干部。绝大多数的干部,从实际工作中取得了人民的拥护,因而又被选任。接着人们提出反对迷信、独断专行的家长制、婆骂媳、男打女等,“这些都是封建尾巴呀,应该把它割掉。”在莲池,人们把巫人叫来坦白说:“下神完全是假的,从前×家小孩得了神经病,拿刀砍人,请我去治,我料这小孩没我力气大,又饿了几天,所以我就假说:‘借神力能够降妖,’神力大小孩力小,自然能降住,这样都认为我的神灵。”璩恒元检讨自己骂老婆不对说:“人家是个人,咱也是个人,再说我比我老婆还大几岁,有时候一点不随心,就骂人家,这就不对,以后我一定改正。”一个女人说:“婆婆经常骂我,并说:‘乱杆打死我负责,再走亲戚把腿打断’”接着有人提出:“老子打儿对不对?”有的老年人说:“对,棍头出孝子。”青年人回答说:“这就是封建话,棍头打儿不应该,孝顺也是被强迫。”还有人说:“家长也要民主选举,谁领导的好就选举谁。”经过大家讨论的结果,这里实行民主家庭制,召开了民主家庭会议,废除了一切封建残余。
 三、生产线上大显身手
翻身后的农民,生产情绪大大提高了,他们成立了互助组,生产得很起劲。马住村按住地邻近,自愿结合,组织起九个互助组。把全劳力半劳力都组织到互助组里,连七十多岁翻身老农民陈钦发都自愿要参加互助组。这老汉早晨起得最早,到地里干得很有劲。休息时他和大家一块唱戏。村里互助后把一贯不劳动的杨烈传都带了起来。今春除轮战民兵,及丈量地亩的人和学生外,村里只有七十人参加劳动,但由于互助起来力量大,二十天内就全部犁了花地和秋地五百多亩;锄麦一千四百多亩;拉去约一万五千担粪上了地。大家都惊讶地说:“过去有的麦地从来就没锄过。”“不是互助,到麦天粪也送不到地里。”在大庄全村今春修了两个渠灌溉土地。
人们根据去年的经验,觉得互助组不计工变工,结果成为糊涂组,因而大家感到不公,积极的越干越没劲,消极的更乘机怠工。今年东三村研究出互助组变工计工的精确计算办法,把男女老少全劳力半劳力都组织进去,在计工上按一个全劳力作工一天顶十分,早晨顶四分,上下午各顶三分。劳力较差或半劳力的,都按他的工作成绩大小计工,如有的老年人锄地,青年人割麦,能够顶上全劳力的,就按全劳力计,否则就由大家按工计算,使互助组中的劳力大小,都不吃亏。民兵轮战,平时支差顶十分,参战支差吃自己的顶十二分。男女变工:女人纺四两线,织一丈布,缝一条裤,各顶十分工,做一双鞋顶三十分工,缝个布衫顶十五分工。作工多的全劳力,每天工资按闲忙天不同计算:冬春天六斤米,管吃则给三斤,麦天收麦打场二十斤,管吃给十五斤,秋夏忙天十二斤,管吃八斤,牲口与人工一样计算。对军干烈属,按其家庭缺多少劳力,就优待多少工,不缺者则不优待工,但亦不让给别人出工。对鳏寡孤独,除变工外,能出工资者出工资,出不起者,则作为帮工。大家都同意这种公平合理的办法,情绪更高起来了。劳作时规定每天学生敲钟上地下地,每晌休息二次,大家快活有劲地工作着,最近天刚下过雨,两三天内,就种完了棉花和应种的秋地。
杜八联为了增加劳力,对牲口的繁殖与购买,亦很注意。现在莲地等村,平均两户有一个牲口,还不算新生的一些小牲口,今年全杜八联提出:要再增加二百个以上的牲口,并且作到一家喂一猪,一人养一鸡。
在莲地等村,家家户户还召开家庭民主会议,订出全年家庭生产计划。最低限度,今年要保证收入与支出相等。莲地农会主任蒋万喜,家里十四口人,全年吃穿须要二十四石粮(包括缴公粮,每斗二十二斤),盐七十二斤,油四十六斤,棉花五十斤。他家有四十七亩地,虽然他的孩子都参加工作——大孩子当民兵队长;二孩早已参军;三儿为青救会主任,忙时在家生产,闲时到学校去读书;四儿在学校,忙时帮工。但他们保证把工作作好,还要把地种好,今年计划四十三亩地种粮,平收可得二十五石;四亩地种棉加芝麻,棉花能摘五十多斤够穿,芝麻和花生够换油吃和点灯;妇女除参加农业劳动外,每人纺织八个布,还要喂一个猪,和十几只鸡,作家庭买盐和其他之用,这样把工作生产都搞好,保证家庭能过着饱暖的生活。
杜八联人民翻了身,就这样在收回的土地上积极生产,过着自由民生幸福、衣食充足的生活。

一面民爱民的旗帜 桂守金担架队

第4版()
专栏:

  一面民爱民的旗帜
 桂守金担架队
朱耀庭
 一、桂守金和郭振德
刚从蒋介石统治下解放出来的安阳新区群众,被蒋官兵苦害得太狠了,才接近我们时,还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涉县的担架队桂守金分队,来到前柳江村时,年青的女人躲到窑洞里去了,锅碗埋藏了起来;连柴草也买不到。
桂守金是个雇工出身,过去受过很多苛薄,现在翻了身,所以他最能体会群众的痛苦。他先找到房东郭振德,要帮助他搞生产。可是想不到郭振德却说:“自己没有地,那里来的营生,”而被拒绝了。在郭振德看来,世界上那有军队(他把参战群众也认成八路军了),凭空帮助老百姓干营生的事!
桂守金摸着了他的心思,在街上打听好那是郭振德的地块后,便借了十一把锄头,动员了十一个队员,一上午偷偷的给他锄了十八亩麦子,锄好后再请他来验工。事实打破了郭振德的怀疑,连忙给担架队做好饭吃,但是大家却死也不吃他一口东西。郭振德可真是受感动了。两口子一听说一个队员病了,就连忙拿出一条顶好的被子叫病号盖上,也找着给两个队员补了裤子,才稍微安心了。
桂守金说啥郭振德都在用心的听着。桂守金向他叙说着自己过去怎样受痛苦,共产党来后怎样翻了身,现在怎样过着有吃有穿的好时光。一片翻身大道理,像火一样照亮了郭振德的头脑,他听了后,忍不住见人就传播起来。
郭振德的娘骂中央军把纺车给烧了火,小妞子闲着连花也不能纺。桂守金安慰老人家说:“中央军把你的纺车烧了火,我们的人啥也会干,给你做一个新的。”
郭振德的老婆见桂守金吸烟没有烟荷包,很细心的做了一个送给他。
  二、哑巴心里的话
领导上抓住桂守金这些典型实例教育了大家,在各担架队中进行酝酿讨论后,又出现了许多模范人物。
四中队住在郭哑子家中。哑巴吓得愁眉苦脸,白天也不敢出门。
中队长牛义其,接受了桂守金的经验,便带了几个队员,偷偷的去给郭哑子锄了三亩麦子,锄完时才叫郭哑子知道,哑巴一见哈哈大笑起来。牛义其见他的茅子满了,就给他担茅子,还很地道的给他泼开。哑巴指手划脚的想把他心里的话说给他们,又说不出来,急得他拍拍胸口,表示了他的心意。晚上吃饭时,把藏了很久的十八个江西细碗拿出来给他们用,用过后,他仍细心的放起来,每天都要这样做两次。
郭哑子的心和新区广大群众的心一样,他有好多心事话,要对自家人倾吐出来。一天他指手划脚的向队员们说自己的心事话,但费了很大的力气,大家还是不懂,邻人们给翻译,大家才算懂了。原来他哥哥叫中央军杀了。越比划哑子越急,突然跑回家中,拿出一根棍子来,比划着他要打顽军,替哥哥报仇!比划着要中队长能帮他把仇人捆回来。
一天担架队进行夜行军演习,回来时群众都惊慌的不敢开门,但一说是涉县担架,大家都把门开开了。哑子开门最快,他拉住队员就往家中拉,一直拉到炕上去,他给他们盖上他的被子,叫他们在炕上睡,自己反站在一边。
 三、两条路线两种结果
担架队中也发现了两个不好的典型,牛全旺、杨启禄等三人,过去就是流氓,这次又偷偷去赌钱,还拔了老乡的小树。领导上就召开了三个大队的群众大会,当地群众也来参加,会上先把桂守金的模范实例做了报告,进行表扬和奖励;树起了桂守金这杆“民爱民”模范的大旗随后报告了牛全旺、杨启禄等破坏群众纪律的事实。参战群众一听,应声要求他们坦白:
“你是老根据地人,为什么办出这种事?”
“快说你是那个村的人,别丢全涉县人”!
“快说你叫个啥,我们和你一个村嫌败兴!”
牛全旺、杨启禄在群众的压力下,露着灰苍苍的脸,向群众坦白承认了错误。于是群众宽恕了他们,嘱咐他们要学好。
参加会的新区群众看了很受感动,大家说:“八路军实在是要叫人作好事啊!”
散会时大家在圪嚷,这一下子可明确懂得担架队该怎么办了。
“桂守金走的群众路线,既能得到群众拥护又受到奖励,为涉县人争光!”
“牛全旺、杨启禄破坏群众纪律,受批评挨斗争,丢人败兴!”
桂守金“民爱民”模范的大旗竖起来了,涉县担架队各分队都热火朝天开展着桂金守运动。

我控诉!

第4版()
专栏:

  我控诉!
四月十八日沪大公报载中国国际人权保障会会员刘王立明,盛丕华、章乃器、许广平、沈体兰、吴耀宗、耿丽叙、鲍惠尔、文幼章、张曼筠、马叔伦、王绍鏊等于理事干事联合会中决定接受曾经失踪之张莲华之吁请,将其“我控诉”一文交各中文报及英文密勒氏评论报发表,以揭穿国民党法西斯非法逮捕无辜人民之真相,该控诉书原文如下:
在全国同胞与全世界正义人士面前,我要揭露与控诉一件罪行——一件迫害纯洁无辜青年悔过自首的罪行,我吁请国际人权保障会本着人类的正义帮助我们把这件罪行公布出来。
这是一九四七年三月五日傍晚的事,我正在麦根路女青年会夜校教书之际,门房老头儿通报有客来访,走出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一只手插在长裤袋里,显得有些局促,另一只手指着我问:“你是张小姐吗?”我说“是的”他说:“外面有人看你,请你出去。”
我走出去,谁知外面有三个陌生的汉子把我一拖一推,推进了一部祥生气车,直开往某处。
这样莫明其妙的我便失去了十七天的自由。
“你叫什么?”一个男人问着,——天啊,他连名字还未弄清楚就胡乱捉人。“我叫张莲华!”我愤愤的回答。
“你是不是有个别名叫张莉?”
“我根本没有第二个名字”。
“你认得张莉吗?”“不认得!”我有点冒火。
接着他问我在什么学校毕业,教的什么书,看的什么报纸,要我发表对国共问题与莫斯科外长会议的感想,我告诉他不喜欢时事,没有什么可发表。
于是他摆出了一付教训的声调:“这样是不行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对国家大事怎样可以这样不关心啊!”
他大概已知道提错了人,但不肯放我出去。
他们押我到一间又霉又臭的灶间里,我不肯去,哭着闹着打着,他们用力把我一推,门锁便被扣上了。
当天晚上,还有两位小姐被关进来,很快的我知道他们叫杨瑗和陈惠和,都是莫明其妙地失去自由的。
第二天晚上,一时左右,门锁呀呀作响,走进了一个穿皮大衣的小姐,默然拣了一个墙角坐下,看样子又是一个无辜者。他自我介绍说是乔秀娟,在被窝里给人拿了,警备司令部涌出的武装便衣连同他的丈夫姚永祥一起押送到这里来。
外面似乎有人在偷听,我们只能相视而相怜。
第三天可忙了,自下午八时至十时,一连来了三位——陆瑛、吴秀珍、赵海珠。陆小姐是被敲打过的,一进来就昏倒地上哭,饭不想吃。其余二人悲愤的泣不成声。
十一时左右,命令来了,要我们一个一个提出二楼去询问。问我的是一个女的,开口自称她以前是个共产党员,后来转变了。我起初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对我表示,后来我明白了:原来她以为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因此以身作则的鼓励我跟她一样转变,转变后她愿意用法律来释放我。
“我告诉过你们,我不是张莉,我不是共产党,我没有什么可以转变!”我大声喊道。她连忙安慰我说:假如是真的弄错了人,她一定替我洗雪。这种鬼话我一连听了几天,到十一日晚上,又重复了一次。一位叫黄名刚的男子,把我提到二楼,用友谊的口吻审问我,问来问去结果还是不能把我变成张莉,变为共产党,他便叫我写自首书。
“写什么自首书!”我惊慌的问道。
“写你本来是共产党,现在深感共产党不合国情,早想退出,苦无机会,现在趁中共代表撤退之后,自行投首,痛改前非。”姓黄的这样教着,并且说,假如肯写,五分钟内保送我回家。
既然我不肯写自首书,他们在总理逝世这一天深夜,把我和其他二十四位男女青年给带上手拷,押送到苏州。
在苏州,我们被关在一所不上不下的中式房子里,据说是特设的政治犯感化院,专用来对待共产党的。
在男的一群里有一个叫庄枫,说是一个青年音乐家,他也是在五日那天被捉去的。他们第一句话问他:“你为什么要叫庄枫?”庄先生有点愕然,接着他们挥着拳头向他喊道:“你晓得枫代表红色,红色就是共产党!”说完迎头打了两个耳光,这样庄枫就变成了共产党,共产党一定要悔过自首,所以他们迫着他写自首书,写悔过书。同样其他的人都要写,如果不招不写,就得上电刑,上老虎凳,灌开水,而且还要用毛巾包着头部两边用筷子绞。
男的里面有一位卢志英,听说是个医生,就给他们用各种酷刑折磨坏,恐难有生还希望。
三月十八日有一位叫李耿生的逼我写一份详细的自首书,并且告诉我家里的人到处找我,如果我想回去就得写一份自首书。他拿起笔就代我写了一张脱离中共书,然后在二十一日下午坐了特快火车把我单独放回上海来。

小长锁送粮

第4版()
专栏:

  小长锁送粮
子林
在汤阴前线上,有一次在打鹤壁战斗中,群众纷纷动员起来给军队送粮。在小峪村,有一个九岁的儿童赵长锁,夜里他娘在村里开会回来,赵长锁躺在炕上没有睡着,等他娘一回来就问:
“开啥会哩?娘!”
“叫背公粮哩。工作员说,牲口少,运粮不够军队吃;青壮年都跟部队去了,叫妇女儿童送公粮哩。”
“我也去哩。”
“孩子,咱不去,你爹参军了,叫他们给送粮吧。”
“不,我也要去。”
“村长不叫你去。”
小长锁于是一声不响,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衣服,就急急地跑出去了,一直跑到村长那里。
一会,他回来笑着说:“娘,你哄俺。”他娘再不说什么就睡了。
天一亮,小长锁被打锣声惊醒,还在被窝里就听到外面在叫唤着:“拿口袋到仓库去灌粮啊!”
长锁赶忙爬起来,向娘要口袋,娘不给。小长锁向四下看了看,上到凳子上,把爹放在家的饭包拿下来。
他觉得一个饭包不够用,又给村长借了一个,到仓库里装了鼓鼓地两饭包,挂在两肩上,也就匆匆忙忙跑回家吃饭去了。
吃过饭,长锁给娘要干粮带到路上吃。娘说:“孩子,你还小,来回三四十里,可不能去。——我也不给你干粮。”
一会,锣声又响了,长锁在家里设法拿了满满地两口袋柿饼在路上作干粮,于是就到运粮队里集合了。
临走时,他给他娘编了个歌,一边走一边念着:
“老娘老娘你不在行,前方打仗,你不叫送公粮,饿死俺爹你想不想?”
娘向孩子笑着瞪了一眼,就跟着大队送他走了。

“辈辈兵”翻身

第4版()
专栏:

  “辈辈兵”翻身
曹欣
五月六日,我会见了从崔家桥解放出来的崔全德,他激动地对我说:
“王自全的兵是‘辈辈兵’,儿子打死了要当老的去替,兄弟打死了要当哥的去顶,家里死完了,就到你的亲戚家去抓,反正十七岁到四十五岁的都要,所以谁也不愿意给王自全当兵的成亲。
“去年秋天,我兄弟崔全安才十七岁,就给抓去当了兵,订下的媳妇就退了亲,到腊月我兄弟实在吃不住当新兵的苦,就在十五日夜里开了小差,逃跑了。
“王自全就派人到咱大司空村来,掂着盒子枪要人,把我老的绑走了,打得死去活来,没办法,我只有放下石匠活不作,去顶了兄弟的名字。
“今年春天,我老的来看了我一趟,一直给我哭,说家里没人手,弄不上吃喝,我老婆又要给我离婚。他走的时候,我送了送他,当官的知道了说我想开小差,拖回来用三尺多长,一寸多厚的长戒尺,打了一百二三十下手心,把手掌打得像发了面的馍馍一样,还罚了十五担麦子才算求下了一条命。
“五号,你们把咱包围了,一直挖交通壕也不打枪,我心里真发愁。谁知道你们把咱们的亲戚,家眷全叫到壕沟里来给咱们讲话来了。我听到也有我大娘的声音,我大娘对我嚷‘全儿(我的小名)你可不要打枪呀,人家队伍待咱可好哩,是来救咱们的,只要咱缴了枪,就没咱的事。’我听了心里实在难受,我想答理一声,又不敢,后面有当官的看着,我亲眼看到两个当兵的给答理了一声,就叫当官的枪嘣了。我们在一起的好几个人,越听越心酸,只有偷偷地哭。
“天快黑了,八路军就向里撩炮,当官的压着咱们开火,咱们心里早就不想打了,恨不得一下子就跳出寨墙去。
“八路军用火力掩护着冲开了,眼看不行了,王自全就带着当官的逃跑了。
“当官的一走,咱们就商议着要缴枪,先头冲进来了四个八路军,咱们三十多个人全把枪缴给了他们。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两千多人全缴枪了。
“这一下子可好了,老婆也不会给咱离婚了,咱可辈辈翻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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