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的习惯
这是一张网上流传的照片,是祁发宝团长在医院与战友的合影。与之前的干黑边防军人形象相比,祁团长皮肤白了,左侧头骨凹下去一块,不敢想象他遭受的惨烈,不敢揣度他的勇敢与无畏。
看到这张照片,许多人松了一口气,人保住了。看到那明显的凹痕,又让人担心,会留下后遗症吗?他微笑的表情,并不让人放松,直到看到他拍照时候的手型: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
那是军人的手型,立正的手型。一张病房里的合影,没有因为环境与身体的原因,而被降低了标准。这个细微的动作,军人的自然而然,涵盖了千言万语:祁团长的意识没有变,他的标准没有变,一切如初。这样的手型,如奉献、如忠诚,如无畏、如乐观,早就融进了他的血脉。
苍黄山地高原,不见片绿只鸟,他们说:这是不长树不长草只长精神的地方。长得什么精神?也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有一条是这样:苦地方,穷地方,干事创业好地方。如何干事创业?不是操枪弄炮,不是远程打击,而是使用最原始的手段,进行最激烈的较量,直面敌人、直面生死,直到习以为常。
这种习惯,不是一时一地,很可能是一辈子。当一些老边防离开部队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习惯了离太阳最近的土地,已经不能适应低海拔地区的生活了。他们习惯于守护,习惯于沉默,哪怕是付出天大的牺牲,他们展现出的是自信、乐观的形象,不想让“家里”多一分担心。
他们有什么不同吗?年轻的才19岁,年长的不过80后,是儿子,有些是丈夫、是父亲。走在大街上,他们无甚特别,喜欢流行的时尚、新款的电子产品。石片堆成的掩体里,他们包着饺子,回味着家的温暖。用自制的肉串,回味着与朋友聚餐的热闹。一声哨响,他们闻令而动,“大好河山,寸土不让”是他们的共同习惯。
基辛格在《论中国》中说过:“中国人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这种奋不顾身的习惯,一直在代代相传着,或为大家,或为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