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两个小时,再用两个小时,我们就能打到河内。”
接到上级下达的撤军命令,许世友这样回答。面对许世友的要求,邓小平只是说:
“命令所有作战部队,撤出越南,越快越好!”
虽然当时许世友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但他是一名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一、打击越南,突破合围
撤退的命令被传达到各作战部队,当时在前线的战士们在接到命令的时候都很不解,解放军已经接近越南首都河内,此时撤军岂不是功亏一篑?但他们最终还是和许世友一样,带着疑问执行了命令。
当初这样的决定是在1978年就制定好的,中央在讨论对越作战问题时就已经下定决心,对越发动自卫反击战后,只要我军攻克高平、谅山一线就撤军。至于为什么,中国政府在1979年3月5日解放军撤退时发布的声明中作出解释,声明称:对越作战的目的已经达到,解放军开始从越南撤军。
这个声明一出,世界上许多关注这场战争的人都为之一惊,从军事上来说,明明再坚持坚持就可以打到越南首都了,为什么撤军呢?从声明的内容上来分析,中国政府当初就没有想过要将越南逼至绝境,从越南撤军更不是因为战场形势不利被迫退出的,这是一场有计划有组织地回撤,也是中央军委早就安排好的。
1979年2月17日,解放军几十万大军同时从广西、云南两个方向进入越南作战,至3月5日,第55军等部队攻克谅山,全线逼近越南首都河内。选择在此时撤军,绝对不是巧合,中央有自己的考虑。
当时因为中苏交恶,中国和美国不得不因为共同的敌人走在一起。也正是美国的推动下,中国在1972年加入联合国。当时苏联和越南的关系正在逐渐升温,而中国在此时和苏联的敌人美国交好,并没有要对抗越南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应对苏联的压迫。
生性多疑的越南领导人见到中国和美国交好,认为中国这是在站队,意图就是为了对付越南,所以对中国表现出很大的敌意。而黎笋此时还在沾沾自喜,认为自己面临着中国和苏联两个选择,无论哪一方支持他,都会实现越南的目标。
为此,黎笋多次访华试探中国领导人的态度,并以恢复中越关系为条件,要求中国提供大量军援。但此时的中国早已经看清了黎笋的丑恶嘴脸,他们拿着中国提供的军援实现了国家统一还不满足,还想要继续靠着中国的援助侵占柬埔寨、占领老挝,企图通过侵略别国成为“中南小霸王”。
对于这种侵略扩张行为,中国绝对不会支持。就因为这样,黎笋扭头就和苏联签订了友好合作条约,并多次宣称越南已经把中国当做了敌人对待,此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1979年的世界是“冷战”的世界,当时的苏联和美国两大超级大国形成对立,在全球东西方阵营中都是佼佼者。为了争夺世界霸主的地位,双方展开了军事竞赛。
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作为第三世界国家,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再加上和苏联的关系变差,更不受重视了。而苏联一方面和美国进行对抗,另一方面不断拉拢越南,这就在战略上对中国形成了一种合围的态势。
二、制定战略目标,进行武力震慑
对于当时的处境,中国当然了解。为了解除困境,中国需要突破合围。当时之所以向越南开战,是因为越南越来越疯狂的排华活动和越南对中国边境的不断骚扰。在中国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下,越南方面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收敛,由此埋下祸根。
越南在经历闪电攻克柬埔寨后,过分相信自己的实力,以及苏联的威胁,所以对中国的战争威胁和集结并不重视。越南认为,由苏联做自己的靠山,中国绝不可能调动主力部队对越南进行作战。就算是中国调来了军队,20年的美越战争不也是以越南的胜利告终的吗?他们并不惧怕。
正因如此,中国才要给越南一点颜色瞧瞧,但也仅限于给一点颜色瞧瞧,并不会将事情闹大。中国也没有想过要痛下杀手,当年在决定对越反击作战时就已经做好了规划,这场战争是有限战争,作战的目标就是为了对越军造成一定程度的打击,让他们见识到中国不是好惹的。
同时,要摧毁其纵深防御内的所有军事设施和防御体系。这也算是扯平了,当初他们白白接受了中国那么多军事援助和民工支援,只摧毁一部分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1979年2月26日,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一个星期后,中央在见识到越军的战斗力后,对战争形势进行了预估。
为起到震慑越南的作用,中央初步决定在3月4日的时候,宣布自卫还击作战胜利结束,并于5日向国际进行公开声明。所以说,撤军的想法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仔细考虑后的结果。
3月初,前线参战各部下达撤军命令,各部按上级统一部署上报回撤具体实施方案。至3月13日,云南方向我军回撤完毕,16日,广西方向我军胜利回国。各部周密组织,交替掩护,整个过程比较顺利,越军没有占到什么大的便宜。
在1979年的战斗过程中,越军炮兵在战争全程中一直被中国炮火有效压制,直到几年后老山战役时得到苏联新的装备援助后,才得以对中国炮兵进行超射距袭击。当初在战斗刚开始,突破友谊关时,中国步兵的较大伤亡,主要是因为没有战斗经验,战士在冲击时队形过于密集导致的。这样的情况在战斗开始3天后就有了明显改善,伤亡率大幅下降。
中国对越作战,起到的作用是多方面的,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对越南进行打击,让其从极度自信的美梦中解脱出来。以中国当时的军事实力,在短时间内拿下河内等中心城市,并不是什么难事。实际上,到作战开始一周的时候,越军边境地区的防御就已经全线崩溃。
当时在攻打谅山时,已经到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第16天,在谅山的战斗中,越314A师三面被围,而谅山以南地区为平原地带,非常有利于中国装甲部队作战。打到这里,越军的地形优势彻底消失,再无险可守。在这样的情况下,河内唾手可得。
三、攻克谅山,点到为止
虽然距离河内只有一步之遥,但中国不得不顾虑背后的苏联。苏联之所以向越南提供援助,就是为了通过越南制衡中国,如果中国打下河内,就意味着越南被灭国,苏联绝不会容忍中国夺占其在东南亚的势力范围,如果中国攻占河内,更换越南政权,苏军在中国北方策应越南的可能性极大。再者越南的战斗实力并不能小看。
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从一开始就反复申明,是边界反击战,就是向苏联表明,绝无占领越南之意。同时,中国的外交原则是不侵略别国。一旦攻占河内,就意味着越南灭国,中国就成为了侵略者。所以在攻克谅山后,邓小平及时地叫停了部队。
当时为了达到对越自卫反击的目的——打击越军几个师的主力部队,解放军在攻打谅山的时候采取的是“围点打援”战术,围住谅山而不攻陷,吸引越军主力从柬埔寨回援,歼灭越军主力部队后撤军,这样,还能够达到救援柬埔寨的战略目标。
在实际的战斗过程中,越军并没有识破中国的计谋。在谅山的战斗开始后就将6个主力师,包括突破金边的203师从柬埔寨抽调回国,企图增援谅山。殊不知,在越军主力部队向谅山移动的过程中,就已经进入由超过10万人的部队从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组成的包围圈中。
在战斗开始后,越军负责指挥作战的文进勇才明白解放军的真实意图,命令部队停止增援。但此时已经晚了,消灭掉先前进入包围圈中的几个主力师,就已经达到了中国制定的战略目标。
所以在结束谅山的战斗后,中央军委突然下令全部撤军。在接到邓小平亲自下达的命令时,许世友回答:
“再给我两个小时,只需要两个小时就可以打下河内!”
听了许世友的回答后,邓小平心里清楚,这头“倔驴”又开始犯倔了。
随后,邓小平以更加严肃的语气再次说道“命令所有作战部队,撤出越南,越快越好!”听了邓小平的话后,许世友倍感无奈。但是又没有办法,随后,他将撤退的命令传达到各部队。
当时中央给出的解释是:作战只是为了惩罚越南,并不会是要将他们打“死”。从战场分析来看,这是主要原因,其实也还有一些其他因素,比如越南背后的苏联,一旦打到河内,就意味着越南灭国,到时候苏联企图以越南制衡中国的机会就会破灭,到那时候苏联的敌人就会成为中国和美国。
到那时候,说不定苏联会先拿中国开刀,所以为了不把苏联逼入绝境,邓小平选择了点到为止。毕竟当时越南的雨季就要来临,大批的精锐部队还在最深一层的防线没有出动,如果继续深入作战的话,这些缠了美国人好多年的越军精锐说不定也会让解放军遭受大量损失。
中国与越南作战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侵略,只是想要震慑,如果为此付出太多代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我军的战略构想就是在我军边境重炮火力网的有效射程内有敌主力决战,通过歼灭敌主力予敌以惩罚。
正因如此,中国军委才会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16天后就下令全军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