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10月,彭德怀指挥西北野战军打响了延清战役,取得了一场大胜,歼敌8000多人,整编第76师师长廖昂等人都成了俘虏。
在押解廖昂等人去山西的路上,大家先后遇到了彭老总与贺老总,发生了一些事,很值得一说。
大家路过一个村口时,有些累了,就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这时,彭老总带着一个警卫员也从这里经过。
彭老总穿的衣服和警卫员是一样的,都是粗布军装,也没有特殊的标志,因为天热,彭老总还把帽子拿在手里,一边走一边扇风,脚上穿的鞋也是一双破布鞋,因为破得穿不住了,还用一根麻绳绑在脚上。
这副打扮,如果不特别介绍,还真没有人能想到,这位老军人就是威震敌胆的彭大将军!
这时,有一个当地的农民正挑着水从这里经过,彭老总就跟他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口渴了,能不能喝口水。
农民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是共产党的部队,二话不说,就把担子放下了,让彭老总随便喝。
彭老总也没客气,蹲下去就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彭老总喝完后,也发现了廖昂这帮人,就走过去跟押解他们的人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大踏步地离开了。
彭老总走后,廖昂等人都在议论纷纷:“这个人是谁?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啊!”
押解他们的人说:“别猜了,他就是我们司令彭德怀!”
廖昂等人一下子愣住了,什么?他就是彭德怀?怎么可能?他的汽车呢?警卫队呢?这么大的司令,怎么会自己走路?
也确实不怪他们理解不了,在国民党的部队中,别说彭德怀这个级别的大人物了,就是一个小小的师长,也有自己的专车,到哪里都是一路呼啸,前呼后拥,怎么会像彭德怀这样一个人走路呢?
押解他们的人解释说:“不用怀疑了,这就是我们部队的作风,别说彭司令了,就是我们的朱总司令,也是这副打扮,到哪里也都是用脚底板走路!”
廖昂等人不禁长吁短叹,说怪不得你们能打胜仗呢,有这样的领导,战士们怎么能不卖力打仗?本来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输给你们,现在总算知道了!
这些人到达山西临县后,又见到了另一位元帅,就是贺龙贺老总,跟他们说了一些话,也非常有意义。
这些人经过上面那件事后,都对我军有了很大的好感,不再那么傲慢了,因此,当贺老总来看望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主动站起来,列队欢迎。
贺老总对大家训话说:“你们跟着蒋介石发动内战,打的是不义之战,是不得民心的,也是注定会失败的,现在你们被俘虏了,希望你们能好好改造,承认自己的错误,早日取得人民的原谅,如果再执迷不悟,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大家听得冷汗直冒,早就听说贺老总嫉恶如仇,这次真是领教了!
不过,有人还是不服气,狡辩说:“发动内战的是蒋介石,我们作为军人,是不能不服从命令的,是打仗还是停战,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贺老总说:“这当然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但是在战场上的表现却是你们能决定的,枪在你们自己的手里,杀了那么多人,能说你们没有罪吗?你们如果真的有良心,完全可以不按上级要求的那么去打,早日弃暗投明,才是真正的出路!”
又有人狡辩说:“在战场上各为其主,我们拿蒋介石的军饷,就要为蒋介石打仗,这有什么错呢?”
贺老总严厉地说:“那我问问你们,蒋介石的军饷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老百姓手里搜刮来的?所以,你们拿的不是他蒋介石的钱,而是老百姓的钱,你们拿着老百姓的钱,还反过来欺负老百姓,这是什么行为?畜生还知道感恩呢,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最后,廖昂又站了出来,不服气地说:“贺司令,当年在长征的时候,你差一点就被我抓住了。”
廖昂说的是1936年秋天,贺老总率领红二方面军在陇东地区与敌军作战的故事,贺老总听后哈哈大笑,说:“亏你还是个职业军人,难道不知道战场形势是瞬息万变的吗?差一点就是失之千里,还说什么‘差一点被你抓住’,你做的什么春秋大梦!”
确实,战场上的事,岂是能用“差一点”来说的?“差一点”就决定胜败的事还少吗?廖昂作为身经百战的黄埔名将,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之所以要提这个,就是为了在贺老总面前挽回点面子罢了,结果呢?却反被贺老总训了一顿!
(参考资料:《在历史巨人身边:师哲回忆录》《十大元帅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