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时了解对方番号的方式其实并没人们想的那么玄乎,主要就是军事情报侦查,以及战场上接触后的信息判断,或者干脆就靠抓俘虏审讯。
受限于战场环境,双方作战部队很多时候只能最大的限度的搞明白敌情、人数以及初步的武器装备情况。
比如朝鲜战争时,志愿军进攻云山之敌,开始直接将对方判断成韩国一个营,结果将对方暴揍了一顿才知道,对方是美国的王牌部队骑一师。
三十九军打“黑人团”也挺搞笑,当时志愿军包围了美25师,347团在夜间对美24步兵团的发动进攻。
结果一群侦查战士都摸进敌人帐篷了,扯开睡袋一看,里面全是黑黢黢的大脑袋,以为有鬼,吓得全跑了回去。
事后打下来才知道,美军编制上实行的是黑白隔离措施,这里清一色的都是黑人。
这说明什么?战场情报并没有那么细致,连对方的肤色信息都不见得能弄明白,何况具体番号?
不打一仗,抓几个人问清楚了,还真吃不准对面是什么东西。
反过来美军也是一样,他们不止一次的发生将志愿军误认为是溃退下来的韩军的情况,有的飞机数度低空侦查,瞧不出毛病,还好心的给后面的部队发去命令,建议“给热一下饭菜”。
残酷的长津湖战斗前,如果不是陆战一师第7团在柳潭里俘虏到三个20军的中国士兵,上到总司令麦克阿瑟,下到陆一师师长史密斯,甚至都不知道志愿军第9兵团参战了。
按照美军在黄草岭的接触,还以为打他们的是13兵团的42军。经过这件事,美军才明白“中国军队出现了新番号。”
《抗美援朝战争纪事》上也详细记叙了一段我军审讯美军战俘,将其从职务到兵种到编制、部队火力配备等情况都掏空的往事。
我军在温井两水洞击溃韩军后,打死了美军顾问约翰,活捉美军顾问赖勒斯。
40军政治部主任李伯秋会讲英语,便在祝捷时用英语讯问了赖勒斯。
赖勒斯表现的很光棍,知无不言,而且非常放松,他还反过来表示:“你们穿的鞋和朝鲜人民军不同,知道你们是中国军队出国参战了。”
之后李伯秋将赖勒斯和军敌工部长叶平一起带到了志愿军总部,叶平招找来了英语工作队长渠川、黄尊耀等人,集体对赖勒斯进行审讯。
于是美军的少校助理顾问坐在一个蒿草堆中,把自己所知的情况来了个竹筒倒豆子,连1941年毕业于西点军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赖勒斯解下了脖子上的狗牌,表示上面的军号可以说明自己的部队、番号,然后招供了自己服务于韩军第6师2团加强营,当时的任务是前往楚山待命,在行军到两水洞公路上吃早餐时被俘。
他招供的“Recoilless”单词还把中国翻译噎住了,经过好一番解释,志愿军方面才明白原来是无后坐力炮。
酱油队友的太极臂章,步兵29“蓝灰师”
马特达蒙的是101空降师
第二装甲师的布拉德皮特
汉克斯的后脑勺,橙色菱形,游骑兵部队2营
实际上,要搞美军的番号其实很简单,美军习惯于将部队LOGO钉在臂章上,连打仗时都不摘掉,简直一目了然。
比如82空降师的红色双A,101突击师的鹰头,骑一师的黄牌马头,陆战一师的蓝牌红1,第四机步师的绿色大风车等等,简直骚包到不行。
伊拉克的82空降师
这还需要拷问?看新闻图片都能精确到师一级甚至团、营一级了。
英军也有这种问题,比如朝鲜战争时被干掉的英国“格洛斯特郡团格洛斯特营”,他们有“皇家陆军”帽徽,因此帽子上别着双徽,被称为“双徽营”。
这识别度太高了点,因此我军“孤胆英雄”刘光子一个人就抓了63个俘虏,连斯大林都惊动了。
现代军队除了番号,一般对外会使用“代号”,比如当年的74军是“虎”,54军是“还我山河”,第10军是“泰山”,84军是“发扬光大”,白崇禧桂系第7军叫“钢军”,48军叫“铁军”。
第4军国共合作北伐时也叫“铁军”,后国共分了家,抗战时代号叫“抗战建国”。
师一级也有,比如第95师代号“赵子龙”,第22师叫“湘涛”,58师叫“激扬”等等等等。
解放军的部队后来在番号以外,也有代号,以五位数字来命名,战时还有战时的代号。比如533XX,54XXX,39XXX,87XXX等等,这些无外乎都是为了严格保密,为战时番号情报进行加密。
反正咱是不可能象美军那样:“嘿!那个兰斯中尉,哪个部队的?”
对方遂把袖子一亮:“萨拉吗碧池!交叉的小剑剑,老子是第十山地师!”又把蓝色狗熊旗一亮:“polar bears!步兵三十一团!”
那这就简单了,步兵31团两个营都在韩国解散了,原第7步兵师也才刚刚重建,现在只剩下第十山地师第二旅第31步兵团第4营。
你看,一不小心就到营级编制了。
还有些美军部队不仅番号给明写了,甚至根本连目的都懒得遮掩,比如上图的这个带有中国地图的臂章,它是美军MQ-9“死神”无人机部队的LOGO。
从上面可以看到29th字样,这说明了其是第29无人攻击机中队,而下面则干脆注明了“2020‘敏捷死神’演习。”
结合美军“重返亚太”的战略思维,我们不难察觉到美军此中蕴含的意味。
所以你看,部队番号这事儿还真得分国家,你觉得是秘密,它却巴不得上C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