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绝大部分文明体系里,自杀都是一件十分罪恶的事。我国儒家思想中,自杀是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不孝。在西方天主教的教义里,人活着是为了赎罪的。所以,提前结束生命会被视作一种擅自脱罪的行为。不管生前功绩如何之高,死后也无法进入天堂。
但在日本这个国家,有一种自杀却是个例外。其不仅不会被看作罪恶,还会被视为荣耀。想必各位也有所耳闻,即日本武士的切腹自杀。
这是一种源自封建社会的愚忠行为,指那些日本武士为了自己所信奉的武士道或是天皇切腹赴死。在日本人看来,这些自杀行为无不代表着光荣赴义,倘若自杀的过程越痛苦,则代表自己的信仰越虔诚。
按理来说,这种看起来相当无脑的自杀行为,应该随着封建制度的瓦解而消亡。然而,日本这个国家的封建体制根除地并不彻底,至今依然保留了天皇。因此,如今还是有大部分日本人信奉这一套封建愚昧。
二战时的一些高级日本军官便是最好的佐证,在很多抗战神剧中,我们经常看到战败的日本军官切腹自杀。而这并不是影视作品里虚构,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譬如当年的阿南惟几,1945年日本战败时,时任日本陆军大臣的他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在投降这一天选择切腹自杀。而当时的日本首相东条英机亦然,比起阿南惟几,他倒是选择了一种不那么痛苦的方式,即开枪自尽。结果一枪没打中要害,导致自杀失败,最后被军事法庭审判后判处绞刑。
说到阿南惟几的切腹,和其他日本武士的切腹还有所不同,他没有使用“介错”这种辅助方式。何谓“介错”?说白了就是给切腹武士补刀,由于最古早的武士切腹,不仅要将腹部切开,还要将内脏掏空才算完成仪式。
但因为太疼太残忍,后来天皇将其做了修改,特意引进了“介错”。即谢罪者一般只要向腹部象征性地切一刀,介错在边上负责补上最致命的一刀,或是砍下切腹者的头,以此来减轻切腹者的痛苦。
虽然真正的杀人者是介错,但其并不会被旁人嗔怪,反而成为介错是一种荣幸。而阿南惟几并没有使用“介错”,可见他对军国主义的忠心耿耿。
而不管使没使用介错,几乎所有的切腹武士都只会采用“一文字切”的方式剖腹,即只在腹部划一刀口子。而痛一点的档次是“十文字切”,即在腹部划两刀,切出个“十字”。能达到这个境界的非常少,第一刀就已经顶着巨大的勇气。在巨大的生理痛苦面前,不管信仰再如何强大,也不得不认怂。
能完成“十文字切”的武士已是寥寥,更别提最痛的“三文字切”了。顾名思义,即平行在腹部划三刀,其也堪称“史上最疼自杀”。虽然切腹自杀在公元989年便已经在日本大陆出现了,天皇制度也在日本存在了上千年。但自古以来,真正完成了“三文字切”的仅有一人。
这个人叫武市瑞山,他曾是近代日本土佐勤王党的盟主,同时也是当时日本国内“尊王攘夷运动”的领导者之一。该运动的核心是要求改革幕府制度,重新恢复天皇执政的局面,并主张排斥外夷,有点类似于我国近代的义和团运动。
所以,其被幕府镇压自然是再正常不过。1863年,武市瑞山被幕府士兵逮捕,不论怎么拷问他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最后幕府将军无奈,只得借天皇的口谕赐其切腹之刑。看似是武市瑞山切腹自杀,其实是一种强制性的自杀。
没想武市瑞山欣然答应,在他看来,被天皇要求切腹无疑算得上一种赏赐。行刑那天,他特意嘱咐妻子给他披了一件白色武士服。在跟介错说了声“劳驾”后,手起刀落,直接在腹部切了三刀。
接下来就是介错的工作了,在连刺了武市瑞山6刀后,其才终于去世,在场的围观者无不错愕,被武市瑞山强大的精神力量所惊呆。
也是因为如此,自武市瑞山死后100多年来,日本人一直将其当作偶像崇拜,甚至还将他的灵位供奉在靖国神社。某种意义上说,武市瑞山的精神,也一定程度影响了侵华战争时的日本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