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帅位频出。例如广西的前帅——陆荣廷;玉帅吴佩孚;东北的雨帅——张作霖。其实在东北,除了元帅外,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帅号——辅帅张作相。
初看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张作霖的亲兄弟,其实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单纯名字巧合而已。但是在东北乃至整个中国的近代史上,张作相和他家族可以说留下了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为东北所做的贡献不逊色于张大帅,无愧于“富帅”这个称号。
一、报兄仇 混江湖
张作相的早年经历基本可以用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草莽英雄事迹做模板。张作相小时候入私塾时请老师取了个小名,私塾先生觉得这孩子长大可能有出息,说不定能够当个宰相,不如就叫“作相”!没想到一语成真,张作相后来果真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北第二号实权人物。
当时东北盗寇横行,张作相一位族兄被土匪所杀。他一不做二不休,亲自斩杀仇敌为兄报仇,落草为寇。后来率领队伍投入到同样是绿林的张作霖手下,因为二人名字相近,张作相又多次拯救张作霖于枪林弹雨中,于是二人便结拜为兄弟,开始了一段携手打天下的传奇经历。
二、位极人臣 平乱安民
1902年,21岁的张作相同张作霖一起得到清政府招安,担任奉天巡防营哨官,自此开始了长达将近30年的政坛上升期。从1907年到1928年,张作相先后经历了营长、团长、旅长、总参谋长、东北边防军副司令长官兼吉林省政府主席等职位,可以说一路青云直上,官运亨通。
其实在东北军内部,论作战能力、军事素养,张作相并不算是最顶级的,但他贵在为人忠厚、谦让仁义,先后推辞了东三省巡阅副使、黑龙江督军、热河都统等位高权重的肥差。
加上对内政也颇多建树,能文能武,这就使得他在东北军的地位愈发牢不可破。尤其是在民国时期,吕布这样的三姓家奴层出不穷,骄兵悍将令各位大帅苦不堪言,这时要是来一个关二爷这样忠肝义胆的手下,必定会得到领导重用。
1925年郭松龄叛乱被镇压后,其他将领主张严惩,张作相这时却认为这些人都是东北的家乡子弟,并非诚心造反,不该“处理一片,结下子孙仇”,从而在东北军中赢得了相当广的人心。
当老帅去世,众人正准备推举德高望重的他作为新帅之时,张作相再一次退位让贤,带头拥立义兄的儿子张学良继承帅位,保证了东北局势的稳定。
在主政吉林的七年时间里,张作相不仅建设吉海铁路,创办吉林省立大学,为人民修建了自来水厂等民生设施,还打击鸦片,从种、运、售到食各个环节严厉查禁,使得吉林人民免受鸦片之祸。在他任内,吉林财政扭亏为盈,人民百业安康,堪称乱世中的“小天堂”。
三、坚守大义 守节不亏
张作相不仅仅是个保境安民的普通军阀,他还是位坚守民族大义的爱国者,在涉及国家利益的问题上毫不退让。1927年8月,日本驻奉天总领事吉田茂草拟了《满蒙新五路协约》,逼迫张作霖签署这个让日本人可以攫取“满蒙新五路”铁路所有权的协议,然而张作相却坚决抵制,拒绝签约。
在张学良主政东北之后,如同诸葛亮辅佐后主一样殚精竭虑帮助张学良,不愧“辅相”之名。他顶着日本人的巨大压力,大力拥护张学良的“东北易帜”主张。
其实他本人并不看得起蒋介石,长期主张闭关自守养精蓄锐,但为国家利益计,还是拥护南北一统,改弦易帜,为国家的统一事业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九一八事变后,张作相辞去职位。1933年,寓居天津英租界。当时日本人觉得张作相在东北具有极高的威望,一手以高官厚禄为拉拢条件、一手以没收家产为威胁,想要逼迫他出任“满洲国”要职,但都纷纷被他义正严词拒绝,为此日本人将他在东北的财产尽数没收。张作相在民族大义面前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四、将门虎子 投效八路
张作相一生共有孩子20个,其中9个儿子,还有11个女儿。这些子女中,最出名的莫属老二张廷枢。张廷枢年轻时在日本陆军大学学习,回国后很快成为东北军中精锐劲旅——112师师长,和大多数靠着父辈们荫的少爷将领不同,张廷枢用铁的战绩证明了他的这个位置并不是凭空得来。
1933年,在古北口战役当中,张廷枢率本部兵马同装备远优于自己的日寇接战,张廷枢废寝忘食,白天指挥战斗,夜间调整部署,穿行于各守军阵地,临场发号施令,鏖战一周,同友军共毙伤敌人2000以上,重创日寇。张廷枢亦凭借此战的英勇表现获得了民国政府颁发的青天白日勋章。
然而眼见国土沦丧、山河破碎,自己却还要屡屡率部参加内战,“这个军队待着实在没有意思了,如果东北军去打日本,我第二天就来报到”。他亲自向张学良请辞。
黯淡的时局里,陕北亮起的一道红光吸引了张作相与张廷枢的目光,在父亲的鼎力支持下,张廷枢通过多方牵线搭桥,取得了和红军的联系,在周恩来的建议下,张廷枢和其他流亡全国多地的东北籍青年学生、爱国人士组织起来,与红军一起携手抗日。
终于在1937年10月,张廷枢带领一百余原东北军下级军官、青年学生,携带一批精锐武器,前往晋东南八路军总部和129师指挥部所在地,被授予八路军第一游击纵队的番号,参加伟大的抗日战争。
在条件艰苦的晋东南打游击的那段时间,张廷枢与他的士兵们同甘共苦,吃小米、忍虱子,在强敌环绕、敌情复杂的根据地不断壮大自己、打击敌人有生力量。
他还多次大力资助前往延安的东北爱国军人,在38年又一次将一批精良武器和50多名优秀干部送往延安,为组织输送急缺的队伍人才,为我军立下赫赫功劳。
总结
自1940年开始,张廷枢就饱受肝病困扰,不得不前往香港进行治疗。1949年,张作相因病去世,同年七月,张廷枢在北平也因病不幸逝世,享年45岁,父子将星就此黯然陨落。
回顾张作相父子的一生,可以说是无愧于国家人民。尽管是旧军阀出身,但他们始终铭记着自己的国人身份,在民族大义问题上牢牢坚守住了底线,守节不亏,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两位铁骨铮铮的爱国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