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大清江山的统治者,《雍正王朝》诸多“人精”中的智慧担当。
佟国维,上书房首辅大臣,拥有“佟半朝”称呼之佟氏家族的家主。清朝虽然不设宰相,但康熙皇帝在剧中曾经明确过上书房大臣的“宰相”角色;而且,其“辅佐皇上、统领百官”的职责,也足以证明佟国维就是名副其实的“朝廷一把手”。
一位是王朝的统治者,一位是朝廷的一把手,这两位人物之间的对话无疑就代表了“帝王心术”和“官场智慧”的对决。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英明睿智的康熙皇帝,佟国维竟然丝毫没有落于下风,甚至还能逼着康熙皇帝做出让步。
“议举新太子”的过程中,康熙皇帝发现了朝臣串联,共同举荐皇八子胤禩的现象。“结党营私”,本就是统治者最不能容忍的罪行;再加上康熙皇帝已经对皇八子胤禩有过“其心可诛”的形象认定;所以,康熙皇帝必须想办法让胤禩的“储君梦”破灭。
但在较早之前,康熙皇帝曾经当朝下过这样一道谕旨:
于诸位皇子中另择一贤者为继任太子,在京四品以上、地方二品以上官员都可择贤举荐。
康熙皇帝更是追加了“一唯公议是从,绝无偏失”的择储标准。皇八子胤禩本就拥有着势力最为强大的“八爷党”,举荐奏折最多本就无可厚非;更何况,皇八子胤禩长久以来“以贤能收买人心”的夺嫡策略并非浪得虚名,朝臣联名举荐也不违背康熙皇帝的谕旨精神。所以,康熙皇帝如果直接否认这场举荐的结果,无疑是直接推翻了自己的谕旨。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可不是康熙皇帝能背得起的罪名!
那么,康熙皇帝该怎么办?
所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问题出现了,就要向问题的根源追溯。
问题的根源在哪?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官员同声一气、众口一词的举荐皇八子胤禩?
因为上书房首辅大臣佟国维的暗中操作!
佟国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1、佟国维时任“上书房首辅大臣”,名副其实的“朝廷一把手”,他的态度几乎就能代表整个朝廷的态度。
2、佟国维的背后是势力庞大的佟氏家族,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巨大势力集团网,几乎能够代表整个满洲勋贵阶层。
3、除了官方身份,佟国维还是康熙皇帝的岳父兼舅舅,在绝大部分朝臣看来,佟国维的态度几乎就是康熙皇帝的态度。
但也正因如此,只要康熙皇帝争取到了佟国维的支持,不管采用何种方式,皇八子胤禩的“储君梦”基本上就能立马醒来。
下面,我们来看下康熙皇帝和佟国维这一场“一句都不在正题,但却句句切中正题要害”的巅峰对决。
太监们将御膳准备好以后,康熙皇帝给了佟国维一个巨大的恩典——“赐座、对坐用膳”。注意,清朝皇帝用膳,连皇后都要站着陪侍,能让佟国维坐着,而且还是地位平等的“对坐”,这种待遇绝对非同小可。
在佟国维必须有的推迟以后,康熙皇帝给了这样一句话:
咱们今天不讲君臣之礼,只叙亲戚之谊。
意思很容易理解,按照“君臣之礼”,你是不能坐,更不能“对坐”;但我们今天不讲“君臣之礼”,只按亲戚关系来!
前文我们已经提及,康熙皇帝和佟国维的亲戚关系绝对不一般:康熙皇帝的生母——孝康章皇后,是佟国维的姐姐;康熙皇帝的第三任皇后——孝懿仁皇后,是佟国维的闺女。也就是说,佟国维既是康熙皇帝的亲娘舅,又是康熙皇帝正儿八经的岳父。
就此来看,佟国维作为康熙皇帝的长辈,自然有资格和康熙皇帝“对坐用膳”。
只是,道理很容易理解,但康熙皇帝为何要给佟国维这么大的面子?有求于佟国维,而必须给出的低姿态?
当然不是!
这是康熙皇帝为这场对话营造的语言环境,也是君臣两人对话的基本论调。
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在什么时候才会给予朝臣这么高的待遇,两种情况:1、功高;2、有用。
所以,从一开始,康熙皇帝就为这场对话确定了主题方向:朕有事需要你出马,心里有点准备。
有了这个语言环境,康熙皇帝就可以暂时抛弃君臣之间的牵绊,尽情发挥。于是,康熙皇帝上来便给出一句这样的“问候”:
怎么样,这一向身子骨还好?
当时的佟国维正在干嘛?正在处理“议举新太子”的大事,正忙得昏天暗地、不亦乐乎,康熙皇帝不是不知道!能够应对如此繁重的工作,佟国维的身体状况如何,康熙皇帝能不知道?
也正是这句话让佟国维明白了康熙皇帝问话的真实意图:明知我的身体好,却偏偏问我的身子骨如何,这是摆明了让我自己顺着话头往下说啊!
所以,“心领神会”的佟国维才有了这样的回答:
劳皇上惦记,奴才这一阵子实感腰酸,晚上睡觉也觉得睡不稳。
好了,您不是希望我“身子骨不好”吗?给您了,继续出招吧!
有了佟国维的回答,康熙皇帝开始将真实意图隐晦表达:
朕也一样,左边这有颗牙已经松了,睡觉呢,睡两个时辰也就醒了!看起来,咱们都得节节劳了,凡事不能不操心,但也不能太操心。有些事呢,可以让小辈儿们去干,咱们也能歇歇,放手让他们去干,前人田地后人收,是不是?
康熙皇帝的这段话,表达了三层意思:
1、“牙松了、觉少了”
你老了,朕也老了!
2、“凡事不能不操心,但也不能太操心”
朕老了,朕就把政务分给了太子和诸位皇子处理,你呢?
3、“前人田地后人收”
朕老了,但朕有准备接班的太子;即使太子被废了,朕也在积极准备着“另择储君”;你呢?
康熙皇帝的所指明确了:你既然老了,是不是应该考虑接班人的问题了?
注意,康熙皇帝没有主动让佟国维需要帮忙的所在,而是直接扔给了佟国维一个必须考虑,而且还必须需要康熙皇帝帮助考虑的问题。
这叫什么?
这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不让佟国维有点压力,不让佟国维意识到康熙皇帝手中还掌握着整个佟氏家族的命运走向,佟国维还真以为自己能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呢!
面对康熙皇帝扔过来的压力和威胁,佟国维如果表示自己愿退位让贤,只希望康熙皇帝给予家族后辈恩典,他就不是“官场老狐狸”,更不会官至“朝廷首辅”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佟国维必须顶住压力,为什么?
因为这是皇帝,也是现今领导们惯用的伎俩。让人帮忙,尤其是让下属帮忙,而且是必须牺牲自己切身利益的帮助,他们会怎么做?
两个办法:1、威胁;2、给出价码。
也就是说,如果佟国维能坚持住这段“威胁”,他就能等到康熙皇帝给出的价码。
所以,佟国维要坚持:
皇上龙筋虎骨,圣体旺强,怎么能说一个老字呢?奴才还想沾着皇上的余福,伺候皇上一万年呢?
您不老,我更不老;我希望您能万年长青,更希望自己能永远保持这种仕途巅峰。
这句话的潜台词更为明显:我不退,就是不退。
既然佟国维不畏惧于“威胁”,康熙皇帝只能给出第二种办法——开价码:
这就连尧舜到现在,也不过几千年,人哪有活一万年的!真活那么长啊,挡住了后人的上进之路,人家也不答应。俗话说得好,得撒手时要撒手,该饶人处且饶人,你和朕都得为后人多想想了!你说,你们佟家那些后生里面,有谁可以出来当差啊?
前面的话可以不必理会,只需要康熙皇帝给佟国维开出的价码——“你们佟家那些后生里面,有谁可以出来当差”。
不让你白帮忙,更不让你白白退出,给你好处,你可以举荐你们家族的后生出来当差!
按说,康熙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佟国维是不是应该满足了?
请注意康熙皇帝的价码——“当差”,只是“当差”。当什么差?是直接接任佟国维,担任朝廷一把手;还是扔到六部哪个部门担任主事、笔帖式;又或者扔到哪个穷困受灾的县担任知县呢?
也就是说,康熙皇帝只给佟国维画了一张大饼,这样的价码基本毫无意义!
所以,佟国维还必须想办法让康熙皇帝将这个“价码”进一步明确。来看佟国维的办法:
皇上如此惦记我们佟家,我佟氏的孝康章皇后、孝懿仁皇后在天之灵,也会至感欣慰。
前文我们已经提及,孝康章皇后是康熙皇帝的生母、孝懿仁皇后是康熙皇帝的第三任皇后,佟国维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专门强调这两位和康熙皇帝有着直接关系的皇后,就是为了表达两个意思:
1、没有佟氏家族,就没有你康熙皇帝;
2、佟氏家族为你康熙皇帝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有了这样明确的“表功”,而且还是康熙皇帝不可否认的“巨大功勋”,康熙皇帝就不能不有所表示了:
你佟氏一门自龙兴关外,就与我爱新觉罗家联姻联亲,休戚相共,不容易!你说吧,你的后辈当中有谁是能堪大用的?
“当差”,如果说明不了价码的高低;但“能堪大用”却能实实在在的说明问题。既然是“大用”,就不会是芝麻小官,更不可能远离权力中枢。
康熙皇帝都给出明确让步了,佟国维如果再不接着,就是不识抬举了。听到这里,佟国维才赶紧给出了自己压制了很多年的隆科多:
隆科多!隆科多坚韧敏达、才堪大用!
等到康熙皇帝明确了隆科多“步军统领衙门都统”的官职后,佟国维激动了!
“步军统领衙门都统”,也就是俗说的“九门提督”,在康雍皇权更迭的过程中发挥了决定性的关键作用,也直接成为了隆科多和整个佟氏家族的辉煌。
巧妙的利用语言技巧,让英明睿智的康熙皇帝做出让步,并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佟国维才是《雍正王朝》中将“官场智慧”发挥到极致的大赢家。
参考资料: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雍正王朝》
(本文仅基于《雍正王朝》具体演绎情节和人设解析,并不以历史史实为依据,个人观点,欢迎提出批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