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的儿子梁丛诫曾说:“十年浩劫中,清华红卫兵也没有放过她。「建筑师林徽因之墓」几个字被他们砸掉了,至今没有恢复。作为她的后代,我们想,也许就让它作为一座无名者的墓留在那里更好?”
林徽因出生在官宦之家,眉目如画,才情绝伦,被胡适评为“20世纪20年代北平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追求她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有大名鼎鼎的诗人徐志摩、有威武神勇的少帅张学良、更有思维深奥的哲学家金岳霖。
可是她最终选择了忠厚朴实的梁思成。两人结婚之后,夫唱妇随,不辞辛苦,到荒山野岭考察古建筑,为古建筑的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奈何红颜薄命,长期忙碌工作摧毁了她的身体。
1955年,林徽因身患严重的结核病,药石无效,不幸离世。她死后的十年,中国历经浩劫,造反派砸了林徽因的墓碑。后来,社会各界曾要修复林徽因的坟墓,不料她的儿子却不主张修复,原因发人深省。
林家得才女,掌上明珠受尽恩宠
父亲林长民曾经无比骄傲地说:“做一个有天才的女儿的父亲,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天伦的辈分,先求做到友谊的了解。”
1904年,林徽因出生在钟灵毓秀的西子湖畔,她的到来,让这个富贵却又饱受子嗣困扰的家族终于展开了久违的笑颜。
这个女孩得到了全家人的宠爱,三岁左右,姑母就对她进行知识启蒙,教她《四书》《五经》。林徽因天资聪颖,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她的灵秀远远超过了同龄学童,也让全家欣喜若狂。
7岁左右,她已经成了家里的“小通讯员”,父亲林长民出差在外,有时几个月不能回家,林徽因就提笔给父亲写信,她字体娟秀,文笔流畅,把家中的大小事宜交代得面面俱到,显得老成持重。
林长民每每收到这样的信,总会喜不自禁,赞叹不已。虽然不久以后,林长民又娶了一位时髦的上海姨太太,一口气生了五个孩子,终于让子嗣单薄的林家终于“枝繁叶茂”,可是即便如此,林徽因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始终不可动摇。
16岁那年,林长民在北洋政府里遭到排挤,被迫下野,出走欧洲。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林徽因一起出行。
在英国的日子里,林长民家经常高朋满座,这些来客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人物,他们饱读诗书、见解精辟,引经据典针砭时政、讨论问题,林徽因穿梭在其间,为客人端茶倒水,她聪慧的小脑袋如同海绵一般吸收着这些才子们的思想精华,见识不断开阔起来。三段缠绵悱恻的恋情,传为后世的佳话
林长民去开会的日子里,林徽因独自在家百无聊赖,韶龄少女,满腹愁思,她的心情就如同伦敦的天气都是烟雨蒙蒙。
这时,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徐志摩闯进了她的生命。这个出生在富商巨贾的年轻人原本是带着父辈的嘱托来到英国学习经济学,将来回国后继承父亲的衣钵。
可是自从碰见了这个清新秀丽的大家闺秀,他所有的万丈豪情不知不觉化成了波涛汹涌的诗句,一首首情意绵绵的诗如泉涌一般,汩汩从笔端流淌而出。
他的爱如此热烈,让年仅16岁的林徽因惶恐不知所措,她是喜欢他的,可是彼时他早已经有妻室,在海宁老家还有一个幼儿,妻子如今正身怀有孕。她是豪门闺女,不愿做妾,又心怀善意,不愿他抛弃无辜的结发之妻,矛盾痛苦纠缠着她,正只好向父亲求救。
在林长民的心中,徐志摩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高山仰止,但是却不是他择婿的最佳选择。没多久,父亲就带着林徽因回国。
回国之后,在父亲的安排下,她结识梁思成,他们两家是世交,在父辈殷切的期许之下,他们谈起了恋爱。
梁思成是清华的高材生,学识渊博,为人踏实而又不乏风趣,他那突然冒出来的幽默总能让林徽因开怀一笑。有空的时候,他们经常躲进图书馆看书,聊天,过着甜蜜的两人世界。
然天有不测风云,梁思成在参加学生示威游行的时候,被北洋政府官员的轿车撞倒,伤势严重。林徽因心急如焚,天天跑到医院陪伴他,照顾他,帮他擦汗、翻身,俨然是一个妻子的身份。
当时的社会并未开化,男女授受不亲,大家闺秀更是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林徽因这样大胆开放的做法激起梁思成母亲的强烈不满,她明确地举起反对大旗,并斥责林徽因的做法简直是伤风败俗。
好在梁启超很感激林徽因对儿子的悉心照顾,梁思成更是对林徽因的感情日渐深厚。在梁思成痊愈后,两人双宿双飞,前往美国留学。1928年,他们在加拿大举行婚礼。
林徽因是一个百年一遇的才女,她光芒四射、风姿卓越,惊艳世人。哪怕结婚之后,仰慕她的男人还是络绎不绝。在他们的家里,每个周末都会举行沙龙,许多社会各界的精英人士都会慕名而来,在林徽因的客厅里侃侃而谈,十分尽兴。
其中的金岳霖就是最特殊的一位,他自从遇见林徽因之后,便觉得天下的女子都黯然失色,索然无味。他不可救药地爱上这个女子,林徽因内心也因他起了微微涟漪。
作为一个有妇之女,林徽因深深地知道自己不能、更不应该为金岳霖烦恼,可是感情的事情又不是自来水龙头,可以开关自如。即便是聪慧如她,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
她蹙着眉头,向梁思成坦白了一切。不料梁思成并没有责怪她,而是站在她的角度,给了她选择的权力。她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最终回到梁思成的身边。
此后一生,她跟金岳霖一直都是好朋友,金岳霖是个不婚主义者,择邻而居,林家搬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但是他们之间再没有纠葛。
献身建筑事业,身后墓碑被砸
林徽因喜欢建筑,梁思成也是在她的影响之下走上建筑的道路。结婚之后,两个人更是志同道合,并肩作战,经常跋山涉水跑到全国各地考察古建筑。
15年里,他们跑遍了大半个中国。那个时候的交通并不发达,远点的地方乘火车,近点的地方赶骡子。
这个时候的林徽因再不是千娇百媚的高门闺女,她毅然抛掉上流社会的红舞鞋,挽着袖子,爬到屋顶上、栏杆上、测量古建筑、绘图等,做得一丝不苟。
深夜的烛光下,梁思成在撰写古建筑论文,她就在一旁为论文插画,她在美国学过画画,绘画功底深厚,寥寥数笔,就能把古建筑的轮廓画得一目了然。他们的结合是相得益彰,梁思成是古建筑里厚重的支柱,林徽因就是屋檐上精美的彩雕。
常年的野外考察,生活环境恶劣,林徽因原本就单薄的身躯渐渐被病魔入侵,她的肺结核越来越严重,可是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病人,只要精力一上来,就开始研究古建筑,哪怕在病床上下不来,她也尝尝手里握着一本古建筑的书。1955年,林徽因终于支撑不下去,于4月1号凌晨过世。
她去世后,梁思成亲手给她设计了墓碑,上面写着“建筑师林徽因”。不过在十年浩劫里,长眠在地底下的林徽因也没能幸免于难,她的墓碑被砸,损毁严重。
后来社会各界想要修复林徽因的墓碑,遭到她儿子的拒绝,梁丛诫认为残损的墓碑可以起到警示后人的作用,就让它破损着吧。直到了2003年,林徽因的墓碑才被修复,不过上面的汉白玉很难再回到原来的样子,其中的裂痕清晰可见。
小结:
林徽因的坟墓惨遭损毁,作为她的儿子,梁丛诫想必比任何人都更加心痛,想要修复林徽因的坟墓,应该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是他却拒接了。
只因那十年浩劫,不仅仅给梁家,也给数以万计的国人造成了永远难以磨灭的伤痛。这一段历史,不应该被遗忘。这让人不禁想起了曾被英法联军无情毁灭圆明园,曾经有人提议重建圆明园,最终不了了之。也许对梁丛诫来说,林徽因残破的墓碑,更有发人深省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