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由于新冠肺炎病例数激增,位于洛杉矶南部的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Martin Luther King Jr Community Hospital, MLKCH)急诊室每天都要接待上百名新冠重症患者。医院仅有的131张床位已满足不了接诊需求,于是医院又在急诊室外搭了5顶帐篷,并将礼品店和大堂改造成了患者接诊区。
这家医院的患者是当地最贫困的人口,这里医务人员感染的情况也在当地最为严重,但这家医院收治的新冠患者数量比附近规模是其4倍的医院还要多。
要知道,这家医院的前身——公立医院马丁·路德·金/德鲁医疗中心(Martin Luther King Jr/Drew Medical Center)数十年前曾因医疗疏忽及严重医疗差错导致多名患者死亡而被称为“杀人王”医院。
“杀人王”医院最终因种种问题被迫关闭,2007年,医学博士伊莱恩·巴奇勒(Elaine Batchlor),也是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现任首席执行官,带领团队重建了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2015年,新医院重新开门接诊患者。
现在,5年多过去了,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已经成为一家享有高度评价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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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奇勒的前半生
从小到大,巴奇勒都展现出极强的领导能力。她一直希望能为依赖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的社区提供一种全新医疗模式。
巴奇勒的父母是20世纪60年代美国民权运动的社会活动家,1963年,他们还参与了马丁·路德·金《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活动。父母的思想和行为深刻地影响了巴奇勒,她也因此学会了为穷人和被剥夺权利的人们而战。
为了让巴奇勒上一所好的公立学校,她的父母努力在华盛顿特区几乎全是白人的郊区买了房。但结果喜忧参半,邻居们都躲避他们一家。这导致巴奇勒认为自己是个被遗弃的人。她常常独自一人在图书馆待着。也正是这段时期,她发现了一本改变了她生活的书。
她从书中读到了一位与穷人共事、受人们爱戴的医生的故事。她突然意识到,从医可以将她所有的兴趣——救人、科学探究和社会活动结合起来。
1975年,巴奇勒考入哈佛大学深造。这也是她第一次进入一个由非洲裔美国人组成的社区。巴奇勒之后如愿在俄亥俄州克利夫兰的凯斯西储大学医学院攻读医学学位,并顺利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中心(Harbor-UCLA Medical Center)实习并担任住院医师。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公共卫生学院取得硕士学位期间,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不仅学会了“治愈身体,还学会了治愈让人们生病的制度和态度”。再之后,她在加州医疗基金会和洛杉矶县卫生服务部等专注于管理式医疗和社区卫生的机构担任了一系列领导职务。
2010年,致力于重启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的董事会希望巴奇勒加入。当时医院董事会正在努力寻找团队,之后发现除了巴奇勒几乎没人可以胜任。巴奇勒有在社区工作的背景和人脉,她曾担任过为这些人提供医疗服务的行政职务,并且她也有自信。就这样,巴奇勒带着团队加入了重启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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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仍有许多挑战
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所在社区约三分之一的居民收入水平都徘徊在美国贫困线或贫困线以下,且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口会说英语,犯罪率很高。居民可以买到健康食品的地方以及安全锻炼的户外场所少之又少。
不仅如此,当地居民的糖尿病伤口率和截肢率也更高,死于败血症等可预防性疾病的死亡率也高于美国其他地区。很多孕妇都不进行产前护理,导致在分娩时需要急救。医院的糖尿病死亡率比洛杉矶县的平均死亡率高73%。
巴奇勒认为,一个社区不能只有一家医院,那根本无法扭转这个社区居民的健康状况,因此必须大力投资社区护理。
要解决这些挑战并不容易。巴奇勒表示,现在回头看,是个巨大的成功,但最开始时并不受很多人待见。凭借在其他地区的成功经验,巴奇勒带着团队最终改造了医院。
现在这家社区医院在洛杉矶南部的院区占地38英亩,耗资3亿美元,包括一座医疗办公楼(里面有70多个亚专科)、一个精神病和紧急护理中心、一个为无家可归的病人提供服务的疗养护理中心以及一个行为健康中心。
巴奇勒指出,未来,定期到社区诊所接诊的医生可以用更少的花销,挽救更多的生命。为了预防疾病及为病情最严重的病人保留床位,医院还在社区中引入了一个卫星诊所网络,即使用租用的店面,或与现有当地诊所结盟。
为满足社区居民对新鲜、实惠、优质食品的需求,医院每周会开一次农贸市场。巴奇勒还创建了名为健康食谱(Recipes for Health)的食品计划,帮助糖尿病、肥胖和心脏病患者选择更健康的食物。
据一项年度评估的数据,该计划改善了患者及其家人的饮食习惯,并提高了医疗依从性——只要患者就诊,就可以继续参加该计划。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的工作人员还在美发厅、理发店、商场、教堂和学校进行健康检查,包括检查生命体征,以及提供预防慢性病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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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吸引优质人才
为了吸引医疗专业人士来到洛杉矶南部院区,巴奇勒帮助发起了一个非营利医疗小组和一个专业护士培训计划,并在2019年推出了住院医师培训计划。尽管如此,招募顶级医生,尤其是专家,仍然存在挑战。巴奇勒估计,根据周围地区的规模,大约还需要招募1200名医生。
由于许多医生背负着医学院的学费债务,在贫困社区工作对他们而言毫无吸引力。巴奇勒和团队从个人和慈善组织筹集了2000万美元,以补充医生的收入。不过巴奇勒承认,这只是一个暂时的解决办法。
马丁·路德·金社区医院还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合作开展培训项目,专注于培训希望在医疗服务缺乏社区执业的拉美裔医生。因为这些医生会两种语言,并且更容易适应社区文化。
在巴奇勒带领下,医院的转变效果显著。自2015年开张以来,该医院连续获得了美国医院患者安全等级评级机构Leapfrog Group评出的A级患者安全等级;医院低剖宫产率达到12.7%,约为加州平均水平的一半,在加州医院产科荣誉榜上占有一席之地。
此外,根据Healthgrades(健康评级机构)报道,该医院在全美患者满意度排名中位列前10%。美国医院协会的数据还显示,该医院在健康信息技术的使用率方面位居前7%。由于该社区医院重点发展预防、电子健康记录保存和社区中心网络,已被Politico评为“未来的医院”(the hospital of the future)。
巴奇勒表示,工作还远远没有完成,这次疫情暴露了医院的弱点。“人们逐渐开始明白,我们不能完全把自己和那些处境艰难的兄弟姐妹分开。因为这些人在打扫我们的家,在餐馆准备食物,照顾我们的孩子……他们的健康状况很差。现在,新冠病毒传染性极强,又很难治疗,如果我们不照顾好每一个人,这将对我们所有人都构成风险。”
原文来源:Medscape
原文标题:A Troubled Public Hospital Closed. This Doc Is Leading Its Rebir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