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基金报记者 姚波
最强财报预期兑现，2021年华尔街业绩大增，创下历史最好表现。
五大银行和最大资管公司累计收入达到了4300亿美元，赚取1400亿美元净利，利润同比增加65%。
去年大放异彩的投行业务尤其是并购和IPO的激增，为投行带来了大量财富，市场波动下降、市场交易量减少，略降低了佣金收入，经济刺激措施逐步撤出，贷款和消费信贷增速有所放缓，不过都没能影响大局。
大放水刺激下，美股在2021年创下新世纪以来第3好业绩；基金公司从美股市场的高增长中获益，全球最大资管机构规模首破10万亿美元。
不过，美国高企的通胀水平也提高了薪资开销，投行和资管等着重人力资源的机构不得不在人才竞争加大开支。前景不明的市场走势和收紧的货币政策，也为2022年这些金融机构能否续写辉煌打上问号。
投行业务大增
投行业务是华尔街大型投行2021年业绩大增的一个主要原因。各国央行为应对疫情大肆印钞带来了资本市场的火爆，不管是并购还是IPO业务，2021年都创下了历史之最，投资银行从火热的IPO和并购交易中赚得盆满钵满。
根据Refinitiv的数据，2021年全球并购资金总额为5.8万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了64%。美国在并购方面处于领先地位，占全球并购交易量的近一半。此外，安永数据显示，2021年全球共有2388笔IPO，筹资额为4533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长64%和67%。其中，美国IPO市场依然火热，共有416宗IPO通过募集资金筹资1557亿美元，同比增长86%和81%。
数据显示，美国前三大投资银行的投行业务均出现不同程度的增长。其中，高盛投资银行业务达到141亿美元，较2020年增长55%；摩根大通投行业务创收133亿美元，同比增长41%；摩根士丹利102亿美元，增长42%。
如果转到资产管理业务，一些投行就表现没有那么稳定。2021年第二季度，高盛的资产管理业务净收入达到创纪录的51亿美元；三季度资管业务净收入环比降56%。而四季度高盛资管的净收入又同比下降10%，降至14.17亿美元。
“高盛反买，别墅看海”，网络调侃在2021年被兑现。具体到二级市场投资，这家投行连续出现亏损。四季度，高盛公开市场股票投资亏损5亿美元，2020年同期盈利7.45亿美元。三季度亏损8.2亿美元。这导致高盛在2021年下半年的二级市场股票投资合计亏了12.7亿美元。相当于把下半年非上市股票投资赚的36.7亿美元赔进去三分之一。
高盛解释，资管业务中的“股票投资净营收反映了在公开市场股票的投资业绩，2021年第四季度同比录得大幅净亏损，抵消了非上市股权投资大幅增加的净收益。”
佣金业务四年来首下降
银行业数月来一直警告称，市场无法继续维持2020年那种因疫情而引起的天量成交额，它们的交易业务将受到负面影响。这些预测大部分被证实。2021年，华尔街五大银行完成的总交易额下降了5.8%，为1010亿美元，这是四年来的首次下降。
拥有大型交易部门的银行如高盛、摩根大通和摩根士丹利，一直是市场波动的最大受益者，疫情这两年的激烈市场波动，使之能够获得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最佳机会。现在，他们需要面临的现实是，高波动的天量成交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高盛首席执行官戴维·所罗门指出，绝不认为市场成交额会以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不过，该行在2022年仍然预期“合理的”交易活动，无论市场条件如何变化，交易部门都可以持续发展。摩根士丹利首席财务官也保持乐观，认为2022年的市场交易量不会跌落至疫情爆发前的水平，并认为全球央行的政策有所不同，应有助于形成更为活跃的交易环境。
随着世界各地的中央银行迅速采取新的货币和财政政策措施来对抗通货膨胀，市场波动性也陡然增加，许多投行看到了整个行业交易收入再次增长的机会。摩根士丹利首席财务官指出，利率上升时，可以预计到不同类型的波动性和产品的多样化反应，这可能会促成成交量的抬升。
信贷业务缩减
贷款业务作为银行的传统业务来源，贷款总额是一个重要指标。去年四季度，美国前四大零售银行贷款总额小幅上升。尽管如此，这4家银行全年净利息收入仍大幅下降90亿美元，包括美国银行、花旗集团、摩根大通和富国银行均出现了缩水。
由于美国政府向经济注入了大量的刺激资金，消费者在疫情期间基本上能够支付他们的信用卡账单，但与2020年相比，2021年的支付水平还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
数据显示，摩根大通的净息收入从2020年的546亿美元下滑至去年的523亿美元，其它几家银行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缩减。
2021年底在奥密克戎变种出现之前，美国消费者又开始外出旅行和外出就餐。花旗集团首席财务官指出，因为令人鼓舞的潜在驱动因素，新账户增长了43%。
对于有着大量消费信贷业务的银行，疫情经济恢复后，大力发展新的客户也非常重要。疫情上有所缩减开支后，各大银行现在正在四处寻找新客户。花旗集团、美国银行和富国银行都报告称，四季度，加大了新推出产品的营销力度，新卡账户激增。摩根大通在去年第四季度超过花旗集团，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信用卡发行商。目前，摩根大通正寄希望于信用卡客户恢复正常活动，试图在今年增加超过50亿美元的净利息收入。
一些指标也反映出美国民众的借贷消费能力还在持续提升。摩根大通首席财务官杰里米•巴纳姆就指出，疫情以来，反映消费者借贷能力的循环信用指标降低了，在2021年5月开始触底反弹，并开始恢复到疫情前水平。循环信用指消费者因信用卡无力全额偿还，而只偿还部分资金，余下部分计入下次账单的做法，相较分期更灵活，但费用更高。
资管巨头保持增速
任何看好资管公司的理由都将取决于这样一种预期:依赖管理费为营收增长的主动力，资产管理规模可以保持持续增长。
2021年四季度，贝莱德资管规模突破10万亿美元，成为全球唯一一家突破此规模的资产管理公司，再次树立新的里程碑。公司年收入增加51亿美元同比增长14%，达到194亿美元。净利达到59亿美元，同比增长20%。资产管理中，占总数33%的ETF第四季度流入了1040亿美元。
尽管相比投行的利润增长幅度有限，不过，ETF这样的产品作为投资管理领域的全球主题，仍在获得越来越多的资金追捧。
理柏数据显示，2021年全球ETF的资金流入达到创纪录的1.22万亿美元，比前一年高出约71%。ETF净资产膨胀到创纪录的9.94万亿，与全球共同基金资产43.8万亿美元规模再度缩小差距。其中，美国ETF是最大的受益者，获得了9010亿美元净流入，而欧洲和亚洲ETF分别获得了1900亿美元和880亿美元。
管理层指出，2021年近60%的收入增长是由新产品推动的，不仅包括ETF，也有主动管理战略。贝莱德一直在向包括另类投资等主动管理产品扩张，以推动利润增长。该公司还看到了向零碳排放过渡的重大机遇，推动以环境、社会和治理为重点的ESG产品的需求。
第四季度，公司调整后的营业利润率为45.5%，比去年同期的46.6%有所下降。部分挑战在于，随着通胀压力和劳动力市场吃紧，员工薪酬和福利水平不断攀升，员工补贴占总营运费用的近52%，第四季度同比增长16%。
此外，对于主要依赖被动资产的巨头，市场波动加剧和利率环境不断变化对资管规模增长的影响开始浮现。今年以来，标普500下跌7.73%，不足1月，纳斯达克指数更是下跌了11.99%，2021年上涨回吐过半。受此影响，贝莱德股价开年已经下跌13%，创下去年4月以来的新低。
工资薪酬上涨提升成本
对于相当依赖人力成本的投行和资管机构，他们现在不得不面临的一大困扰是不断提高的人力成本，正在不断挤压利润空间。
四季度，由于薪酬成本不断上升，整个行业的开支大幅上升。在通货膨胀、竞争加剧和劳动力市场吃紧的情况下，银行被迫增加程序员队伍，为员工提高薪酬。2021年，美国六大银行拨出1777亿美元用于支付工资，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2%。更高的人力成本支出，使这6家银行的总成本首次超过3000亿美元。
美国6大银行中，包括高盛、摩根士丹利的薪酬成本增加最快，分别增加了33.1%和18.1%，远高于美国银行和富国银行的10.4%和2.1%。其中，高盛2021 年工资支出增长33%达到创历史记录的177亿美元，比去年支出增加了44亿美元。
四季度摩根大通的利润超过预期，但由于费用开支方面的担忧，今年以来股价下跌7%，成为大型银行中表现最差的。由于薪酬、技术等成本高企，摩根大通在2021年花了713亿美元，并预测今年的花费将增加至770亿美元。贝莱德四季度业绩报告显示，工资上涨的同时扩大员工规模，已经对利润率构成压力。
编辑：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