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年明月在《明朝那些事兒》里有一個觀點,你說八股文不好,限制了你的發揮,可為什么在同等條件下,人家張居正就能寫出錦綉文章來,歸根結底,不是限制太多,而是水平不夠。
曾擔任廣電總局宣傳司司長的高長力在中國傳媒大學一次講座上說過一段話:
有的“藝術家”總是埋怨題材不好、審查太嚴,有些題材不讓涉及。我就問他:哪個題材不讓你拍?不要因為沒有藝術才華就怪罪題材不好,摔跤是個冷門題材,奧運會也是冷門項目,電視轉播收視率很低,但是印度拍出來《摔跤吧,爸爸》就有高票房,你恐怕只想拍的是“過來吧,小姨子”。
筆者舉這兩個例子就想說明:不要把自己水平不行的問題歸結到限制太多上。
具體表現在語言節目領域,首先要提的一件事就是跑到美國說脫口秀的池子。
池子在國內脫口秀界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他頗有一種脫口秀的天賦,最早是在小場子里混,偶然被李誕看中帶到了上海,後來成為脫口秀名人。
由於池子說脫口秀的尺度太大,比如曾經對演員王琳進行非常過分的調侃,如果放在某些西方國家,恐怕夠得上騷擾都可以報警了。
據說李誕和池子存在脫口秀發展理念上的不同,李誕希望脫口秀能夠登堂入室,那就必須要像當年的相聲和二人轉一樣進行凈化和改良,去除倫理哏、葷段子等三俗內容,不然這個行業終究只是一個灰色市場,灰色市場雖然也有生存的土壤,終究是長不大的。
池子則希望脫口秀能回歸原生態,百無禁忌,想說啥說啥,顯然這種理念恐怕在全世界任何文化大國都會受到限制,如果像池子這么搞,他只能讓脫口秀繼續在灰色地帶和亞文化領域混日子。
離開笑果文化的池子一度銷聲匿跡,結果就在2023年2月份,池子突然出現在美國,他和美籍華人脫口秀演員黃西一起搞了北美脫口秀巡演,一共有溫哥華、舊金山和洛杉磯三站演出,門票價格從39美元到159美元不等。
值得注意的是,池子和黃西這次脫口秀巡演的主題是“文化輸出”,號稱是“給軟肋們帶點兒家鄉的土特產—中國話”。
從主題和宣傳語上看,這次脫口秀巡演一邊透露着狂妄,另一邊則透露着無奈。
說狂妄是因為讓人懷疑,池子能搞出什么文化輸出內容來?低俗調侃女演員算嗎?
說無奈是因為池子文化水平有限,英文更別提了,他只能說漢語脫口秀,目標群體則是在美華人或華僑,既然如此,那又談什么“文化輸出”?
果不其然,有聽過池子在美脫口秀的觀眾透露,池子講了四五十分鍾,可能除了一兩個段子國內能講,其他的都沒有一個能講,甚至於,觀眾聽了都不敢聽。
有人好奇,池子到底講了什么?
其實,用最笨的方法猜也能猜出來,無非就是一些政治笑話、調侃疫情、抨擊國人以及不排除諷刺挖苦甚至造謠一些社會熱點新聞等等。
也就是說,勁爆是其主要目的,娛樂反而退而求其次。
池子為什么要這么做?筆者認為,不過是以下三種可能:
嘩眾取寵,講一些國外華人圈愛聽的話,迎合他們的需求。
打造人設,擺出一副不是我水平不行,而是國內限制太多。
納投名狀,有網友爆料,雖然池子堅決禁止觀眾錄音錄像,但他的演出前半段有工作人員專門錄制視頻,之後用這個內容在美國尋求庇護。
對於池子的所作所為,大部分網友的態度和三觀都是正常的,他不過是一個想拿祖國和同胞的尊嚴和榮譽來換錢的小丑罷了。
不過,也有一些網友卻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池子在國內受到的限制太多,一旦出國表演沒有了限制,節目立刻就出彩。
對此,筆者認為,說點國內不讓說的,聊點電視不讓播的,這真不算什么本事。
首先說池子的脫口秀,由於國情不同、意識形態不同以及歷史和現實各種淵源不同,國內和美國對脫口秀的限制也不同。
你說美國不限制池子的脫口秀內容?那只是不限制池子抨擊他的祖國罷了。
反過來,如果一個美國脫口秀演員在中國表演,如果他嘲諷“黑命貴”、“彩虹”以及“猶太資本”,估計最多會接到一些提醒:不要太犀利,不要太偏激,注意影響。
如果這個美國脫口秀演員在美國表演,他敢於嘲諷上面任何一個內容,等待他的估計馬上就是全面封殺和全面社死。
羅琳牛不牛,侃爺牛不牛,現在慘不慘!
所以,像池子這種人跑到國外說一些國內不讓說的脫口秀,顯然屬於一種沒出息的表現,如果這樣也算有本事,那簡直就是笑話。
類似的情況在相聲界也存在,巧合的是,這位相聲明星對相聲行業的理解和池子高度相似,也希望回歸原生態隨便說,甚至也喜歡低俗調侃女演員,比池子更過分的是,人家還喜歡低俗調侃親密同事的女性家屬,起碼池子沒怎么低俗調侃過李誕他們家女眷吧。
這位相聲明星就經常在台上說“聊點電視台不讓播的”,顯得自己很有本事很有魄力一樣。
實際上,他所謂的“電視台不讓播的”內容很多就是低級的葷段子,這種東西水平很高嗎?
早年的手機短信群發,現在的社交APP群發,還有以前的BBS和貼吧,這種葷段子簡直不要太多。
同學聚會,公司團建,老爺們喝酒,各種酒局上的葷段子哪一個不勁爆不好笑?
早些年的洗浴場子,長途車載電視,還有各種大型酒城舞台,那些節目如果論低級趣味,連某三俗相聲宗師都得甘拜下風。
電視台面向社會大眾,觀眾群體覆蓋面極大,從幼兒園到養老院無所不包,當然不能播放葷段子這種低級趣味的東西。
當然,不是說低級趣味在社會上不能存在,復旦大學王德峰教授說過,低級趣味的笑話我聽了也會笑,但只是反映了人的動物屬性,而人是有社會屬性以及更高屬性的。
作為相聲演員,經常把“聊點電視不讓播的”掛在嘴上,顯然也是一種沒本事的說法,平時在小劇場里拿葷段子當法寶,到了春晚這樣的大型晚會立刻現原形。
2023年春晚,幾個脫口秀明星和兩個相聲明星的表現被外界評價為一塌糊塗,有人為他們辯解說春晚這個舞台限制太多了。
如果春晚舞台沒有限制,那還輪得着你們上啊,直接去大型夜店找幾個熱場的老油條不比你們逗樂。事實上,春晚誕生的經典語言節目還少嗎?人家能行,為什么你不行?
對於弱者來說,限制是一個天花板,時刻壓着你。對於真正的強者,限制是一個助推器,能夠讓你登上更高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