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自然通訊》（Nature Communications，影響因數12.12）雜誌線上發表了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仁濟醫院中澳個體免疫學聯合中心、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餘迪教授團隊和香港大學呂力為教授團隊的研究成果，揭示了瘦素調控濾泡輔助性T淋巴細胞並增强疫苗接種抗體反應，提示代謝异常導致的瘦素水准低下，或瘦素訊號削弱是疫苗接種後抗體反應不足的重要風險因素。該研究為疫苗開發和疫苗有效接種提供了新的科學依據。
濾泡輔助CD4 T淋巴細胞（follicular helper T cell，TFH）是幫助B淋巴細胞分化、成熟及分泌抗體的重要細胞亞群，在自身免疫疾病、病毒感染和疫苗接種抗體反應中起著重要作用。研究資料顯示，健康成年人接種季節性流感疫苗反應率約為19-60%，《自然》雜誌對中國5種新冠疫苗匯總發現有效率為50-84%，表明健康人群對接種流感或新冠疫苗後個體反應差异非常大，但原因尚不清楚。
瘦素是由脂肪組織所分泌的蛋白質荷爾蒙，它在人體內的濃度使大腦知道身體脂肪數量，藉以控制食欲及新陳代謝的速率。外周瘦素含量與身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BMI），特別是脂肪含量正相關。瘦素連接神經-內分泌-免疫軸，對CD4 T細胞亞群起著不同的調節作用，但瘦素對TFH細胞（抗體反應）的調節作用尚不清楚。
既往研究發現，在年齡為18-25歲、BMI為18-25的健康成年人中，男性外周瘦素含量為0.3-13.4 ng/mL，女性為4.7-23.7 ng/mL，說明健康人群外周瘦素含量個體差異較大，且女性外周瘦素含量高於男性。而營養不良或者體重偏低的人群，瘦素含量降低，感染的風險顯著增加。囙此，研究人員對健康人群瘦素含量差异是否是疫苗反應個體差異的影響因素，以及瘦素是否調控TFH細胞及可能的分子機制展開了研究。
研究發現，18-60歲的健康年輕人和65歲以上老年人接種流感疫苗，以及18-25歲的健康年輕人接種乙肝疫苗的三組人群中，疫苗有效人群外周血中瘦素含量顯著高於疫苗無效人群。也就是說，瘦素含量低的人群會有更高的風險對疫苗反應弱。利用小鼠急性饑餓模型類比瘦素低下的研究發現，瘦素低下的小鼠接種人流感疫苗後，不能有效抵抗流感病毒的感染，而補充瘦素能够恢復疫苗的保護，新增小鼠的存活。機制研究發現，瘦素受體在T細胞表達，將訊號傳遞到胞內，啟動下游訊號通路，特別是通過Stat3和mTOR訊號通路，上調IL-21的轉錄和Bcl6的表達，促進濾泡輔助TFH細胞的分化和功能。囙此，全身性敲除瘦素受體的小鼠和CD4 T細胞特异性敲除瘦素受體的小鼠，經病毒感染後TFH細胞和分泌抗體的漿細胞比率降低。
餘迪和呂力為論文的通訊作者，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仁濟醫院鄧軍博士、上海交通大學第一人民醫院陳倩博士和昆士蘭大學陳之岸博士為共同第一作者。該研究得到餘迪、呂力為、沈南、夏强、薛峰等團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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