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盛行與茶的傳播
佛教與茶有著天然的密切關係,尤其是禪宗對茶文化具有較大的貢獻。它不僅促進了漢唐時茶在國內的傳播,並且對茶文化向東方各國的推廣也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同時禪宗創造了飲茶的意境,把茶從生活日用層面提高到了精神層面。
動了飲茶的傳播。唐人封演《封氏聞見記》對此有記載:“開元中,泰山靈岩寺有降魔大師大興禪教,學禪務於不寐,又不夕食,皆許其飲茶。人自懷挾,到處煮飲,從此轉相仿效,遂成風俗。”
禪宗主張“自心是佛”、“明心見性”,通過坐禪的定慧雙修,把世上的苦難和煩惱的根源認識清楚。從這點說,茶性高潔清淡,能使人心靜、不亂、不煩,有樂趣,但又有節制。僧人們在飲茶中,體悟自己與自然、宇宙融為一體,在飲茶中尋求心境開釋,在飲茶中得到精神昇華。可以說飲茶即可得道,茶中有道,佛與茶便聯結起來,通過飲茶意境的創造,把茶從生活日用層面提升到精神享受的高度。
唐代寺院香火旺盛,多處深山雲霧之間,有著得天獨厚的種茶條件,加之佛門寺僧對飲茶的需要,使得各大小寺院積極種茶、制茶,研究摸索茶樹栽培及加工技術,對促進茶葉的生產發展和品質提升作出了歷史性的貢獻。
所以說,在中國,佛教盛行極大地促進了茶的傳播,以至於留下了“自古好茶出山寺”的講法。唐代,浙江吳興(今湖州市)一比特叫皎然的和尚更是傳承並發揚了“以茶供佛”、“茶禪一味”之說,在把佛門茶事推崇到極致的同時,也推動了茶禮的世俗化。
茶僧皎然佛茶於心
皎然,唐代著名詩僧,俗姓謝,字清晝,長城(今湖州長興)人,謝靈運十世孫。他在杭州靈隱寺受戒出家,後移主湖州妙喜寺,最後終老於此。他在文學、佛學、茶學等許多方面有深厚造詣,堪稱一代宗師,宋贊寧《高僧傳》中稱讚他“文章隽麗,當時號為釋門偉器”。
皎然不僅具有極高的佛學造詣和文學修養,且十分嗜茶,和陸羽相交甚好,《陸文學自傳》中稱:“(陸羽)與吳興釋皎然為緇素忘年之交”。皎然有一首《尋陸鴻漸不遇》詩,也算是明證:
移家雖帶郭,野徑入桑麻。
近種籬邊菊,秋來未著花。
扣門無犬吠,欲去問西家。
報導山中去,歸來每日斜。
在皎然畢生創作的400多首詩歌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咏茶的,而且為後世所廣為傳誦的也以茶詩為主。其中較有名的有一首《飲茶歌誚崔石使君》:
'越人遺我剡溪茗,采得金芽爨金鼎。
素瓷雪色縹沫香,何似諸仙瓊蕊漿。
一飲滌昏寐,情思朗爽滿天地。
再飲清我神,忽如飛雨灑輕塵。
三飲便得道,何須苦心破煩惱。
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飲酒多自欺。
愁看畢卓瓮間夜,笑向陶潜籬下時。
崔侯啜之意不巳,狂歌一曲驚人耳。
孰知茶道全爾真,唯有丹丘得如此。
這首詩是皎然同友人崔刺史共品越州茶興之作。其意在宣導以茶代酒,探討茗飲藝術境界。詩中把飲茶的好處以及對精神得道的幫助歸納為三點,成為茶詩中的經典。皎然在茶詩中對品茗意境的探索,對中國茶文化的發展和茶主題文學的創作產生了積極的影響,此詩也被後人譽為“大唐茶道”的開山之作,足見皎然在中國茶文化史上的重要地位。
作為佛門中人,皎然以他高深的佛門禪悟親自體驗開啟了“禪茶之風”,並大力提倡“以茶代酒”,使茶禮逐漸從佛禮慢慢滲透到了世俗社會的日常禮節中,既賦予了茶文化以新的內涵和生命,又促進了茶文化的傳承和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