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也最深入人心的職業教育廣告當數“怪手科技哪家强”。雖然現在這個段子已經漸冷,但職業教育,特別是互聯網科技相關的職業教育熱度還在不斷升溫。
“你問我人才需求有多大?我看見過業內的一些報告,但也很難說多精准,估計行業每年缺口100萬人。”北風網CEO潘雲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
起點大不同
“職業培訓的難點是什麼?對於用工企業來說,是希望即招即用。但現實中,這種人並不好找。”潘雲說。
正因如此,催生了IT職業教育的發展。
在接觸的IT培訓的同行裏,提到業界的排名,北大青鳥和達內科技(TEDU.NASDAQ)的名列前茅完全沒有爭議。
成立於1999年的北大青鳥APTECH的發展主要通過特許加盟和院校合作兩大業務模式,其中特許加盟讓所有中心實行統一經營管理,院校合作則是將職業課程體系與校方現有的教學優勢相結合,開發出針對於各級各類院校的電腦教育產品,並通過課程置換向合作院校輸出教育產品。
但當時的北大青鳥仍是較為傳統的培訓模式,主要培訓對象以高考落榜生為主。
相比之下,起步於2008年的北風網則早早地盯上了科技愛好者,並且完全以線上培訓的模式起家。
說起為何在2008年就開始做線上的職業技術培訓,就不能不說說看三個創始人的故事。三比特創始人最早結識於網上,如今的COO康曉飛在大學畢業時萌發了從數學專業改行做IT的想法,說與了喜歡長期收藏各類IT學習資料的鐘磊,還找到了有著實際專案開發經驗的潘雲,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建立一個論壇,將這些資料免費分享給大家交流學習,於是北風論壇誕生了。
論壇主要為了方便用戶互相分享資源,卻受到了出乎意料的歡迎,十天內注册用戶數突破1萬,日均發帖在4000人左右。這使他們從中嗅到了商機:走原創課程的發展路線。
現在,北風網有300比特簽約講師,所有講師都是一線開發人員,利用業餘時間進行授課。在錄製過程中,講師會拿到保底的收益,但是錄製後版權完全歸公司所有,售出後通過提供售後支持如答疑等獲得後續收益。
而北大青鳥APTECH是在2011年展開了上網的觸角。根據北大青鳥集團的官方網站介紹,公司於2011年推出了首款移動教育產品——Android工程師培訓課程。同年11月,還推出網路行銷師培訓課程,這一跨界課程的推出標誌著北大青鳥APTECH的發展已不局限於IT職業教育領域。
如今,北大青鳥教育雲平臺包含青鳥雲課堂雲豆網、北大青鳥校區管理平臺、手機移動用戶端、雲題庫以及雲會議六大部分,將部分青鳥業務體系中線下的教學實施和業務管理過程搬到了雲端線上。
作為後起之秀,北風網已有60萬註冊用戶,其中付費用戶有1萬多名。對於已有了線下的課堂也在向線上延伸的機构,潘雲有些不以為然:“很多公司都想做O2O,但更多還只是把線上作為展示或流量導入,而並沒有真正去變革原有的覈心模式。畢竟,這相當於左手砍右手,壯士斷腕還是需要勇氣的。”
線上拓展路在何方
然而,只做線上的職業教育能賺錢嗎?
2013年,線上教育受到了資本的熱捧,但找到盈利模式的公司卻寥寥無幾。
“的確,做線上教育就會有好多人問,你是做2B、2C還是2VC的?投資者也是跟風的,熱點一過就去看別的項目了,而我們融資前就盈利了。”潘雲有著毫不掩飾的驕傲。
潘雲介紹,2013年公司獲得新加坡淡馬錫全資子公司——祥峰投資集團近千萬元人民幣的第一輪投資,而在2012年,公司的營收已近200萬元,實現了收支平衡,略有盈餘。“此後,我們每年維持營業收入的高速增長,在開始擴張的情况下才有了可接受的虧損,2015年,北風網又獲得6000萬元人民幣的第二輪投資。”
當然,這樣的規模同業內公認的“大家”還有差距。
相比北大青鳥對業績情况的保守,達內則因其身為海外上市公司有著更多的公開資訊,教育平臺由全職講師遠程直播、課堂助教現場輔導和線上模塊構成。2014財年,達內科技的營業收入突破1億美元,為1.36億美元,比上年同期新增了46%,淨利潤為2709.6萬美元,比上年同期新增了66%。
達內科技也在年報中坦承其增長策略包括為現有課程招募營員,擴大可選擇的課程範圍,進一步提升教育服務質量以及拓展與合作雇主的網絡。
達內科技18%的生源來自於院校,22%的生源來自於一些經營範圍不包含職業教育服務或教育資訊培訓及諮詢的分支機搆或掛名機构運營的培訓中心。而在課程範圍上,除了IT培訓,會計也被納入進來。2015年3月,達內開啟了TMOOC.CN線上學習平臺,以服務更廣泛的客戶群體。
相比於線下投入,工商許可等條件的掣肘,線上教育的優勢則顯現出來。比如課程通過迴圈售賣,邊際成本會趨向於零,培訓的時間、地點更為靈活,但這些並非完全能够取代線下。根據青麥國際的研究,90後和00後注重短、平、快的學習節奏,學習能力不强、自律性差的學生很難完成線上學習。
“網路技術的學習不像外語培訓,可以利用碎片化時間學習,零基礎的人想要掌握網路技術會在過程中遇到極多不確定的因素。何况科技的檢驗成果是項目,不是靠教授。”青麥國際的常務副總裁蔡海梁曾這樣向記者表示。
對此,潘雲也有著自己的看法:教育是厚積薄發,網絡是快魚吃慢魚,這兩個本來是一對衝突。要複製內容的話,教育如釀酒,可以通過網絡把包裝快速做起來,但是教育的醇厚味道需要時間,整個行業仍是內容為王。
“不敢說以後對線下的教育徹底顛覆,但是從商業模式來講就會被壓縮了。”潘雲說。在他的計畫裏,是想要打造一個集成培訓和就業的閉環。
正如達內科技在年報中坦言:“我們的商業模式依靠市場對品牌的認知,如果我們不能够保持或者提升我們的品牌認知度,我們的商業、財務情况就可能會受到影響,如果不能够保持較高的就業率,也有可能會影響學生的招募。”
在潘雲的設想中,北風網將不斷優化教學程序控制系統(LPCS),通過知識點、習題工作、學習路徑、社交化互動學習機制等,持續提升教學品質,實現質量的有效可控,進而實現培訓與就業的精准對接。未來要做的是對大學生、職場菜鳥、職場精英的全方位覆蓋,包括大學生培訓、第一次就業、在職充電、在職疑難排解、職場提升(跳槽),並基於大數據科技挖掘用戶的個性化數據,從而為用戶提供整體職業生涯的全面解決方案,達成對用戶的整個職業生涯的生態圈管理。
現時,潘雲正考慮在年內把股權結構調整成符合國內掛牌上市的架構,尋求從新三板到A股上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