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頭鳳》中“紅酥手”是什麼?是指手還是點心

還有一種說法就是,“紅酥手”是一種食物,是指紹興當時的一種高貴麵食點心,因形如佛手得名。

提起陸遊的這首《釵頭鳳》千古絕唱,不少人並不陌生。尤其是開頭那句“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讓人記憶深刻。那麼,句中的“紅酥手”究竟是指什麼呢?

要解開這個謎底,首先要瞭解這首詩的創作背景。據瞭解,西元1145年,二十歲的陸遊和青梅竹馬的唐婉結為夫妻,婚後相敬如賓。然而,由於陸遊過分沉溺夫妻情感的卿卿我我的溫柔鄉裏,把功名利祿之事丟到一邊,這讓一心希望陸遊走向仕途的陸母大為不滿。此外,令人遺憾的是,婚後兩年,唐婉一直未育,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封建社會,陸母自然難以接受。後來,硬是逼著陸遊休妻。迫於母命,一對美滿婚姻,就這樣被家長活活拆散,兩個相愛的人勞燕分飛。後來,陸遊另娶王氏成妻,而唐婉也嫁於趙氏公子趙士程。

無奈之下,陸遊只得收拾起滿腔的幽怨,在母親的督教下,重理科舉課業。然而,才氣橫溢的文思博得了考官陸阜的賞識,被薦為魁首,但同時也遭到當朝宰相秦檜的嫉恨,硬是藉故將陸遊的試卷剔除。西元1155年,也就是陸遊唐婉分離十年後的一個春天,陸遊會試失利後回到家鄉,為了排遣愁緒,在一個繁花競妍的春日晌午,他散步於沈園。巧合的是在園林深處的幽徑上偶遇唐婉與趙士程賞花,當日他們二人正好在沈園遊玩。廖廖數語後又匆匆離別。據說,趙士程也是個寬厚重情的讀書人,他對曾經遭受情感挫折的唐婉,表現出誠摯的同情與諒解。當日相遇,他還曾主動建議唐婉去相會。不過,趙公子的這種大度,反而讓唐婉感到了强大的思想壓力。就這樣,自知覆水難收,她只令僕人為他們送來點心和酒菜,並沒有再與唐婉相會。面對佳人的美酒,惆悵若失的陸遊在沈園中獨自傷感,思緒萬千的陸遊一番愁飲過後,在白牆上留下了這首千古詩詞。

有人認為,裏所說的“紅酥手”,指的是自已心愛女人唐婉的玉手。描寫的是唐婉端著一碗黃藤酒與他舉杯共飲的情景。事實上這種描述並不為過,唐婉可謂是美女一枚。試想,她在與陸遊離異後,又被門庭顯赫的趙氏公子趙士程看中,這本身就說明,唐婉不僅才華出眾,長相肯定也很貌美。為了描述自己的悲痛的心情,他又把唐婉比成了禁宮深處的楊柳,可望而不可及。囙此,詩中的“紅酥手”指的是自已心愛女人唐婉的手似乎也有道理。

還有一種說法就是,“紅酥手”是一種食物,是指紹興當時的一種高貴麵食點心,因形如佛手得名。據悉,“酥”是從牛、羊、馬、駱駝等的乳汁中選取出來的精華,多為鬆脆、可口、柔膩香甜的食物。有人認為,在古代,能够做“酥”的都是一些心靈手巧的女性,而心靈手巧的唐婉就擅長做這種“紅酥手”,這也是陸遊最喜歡吃的一道點心,更是他和唐婉飲酒作詩的最唯美的一個畫面。試想,吃著心愛的人親手精心製作的點心,伴隨著美酒吟詩對唱……估計這種場景陸遊再也不會擁有了。也有人認為,把“紅酥手”作為一種美食來解釋更為符合該詩的結構,並且根據當地人的飲食特點,喝黃酒時喜歡以點心作輔助。

根據《耆舊續聞》中關於此詞寫作的事有如下敘述:“放翁先室內琴瑟甚和,然不當其母夫人意,因出之。夫婦之情,實不忍離。後適南班名某,家有園館之勝。務觀一日至園中,去婦聞之,遣遺黃封酒果饌,通殷勤。公感其情,為賦此詞。”可以說,這段文字詳細介紹了這首詞的創作背景,說的是陸遊與妻唐琬分開後,陸又另娶,唐亦改嫁,陸在紹興沈園春遊時與唐相遇,唐遣人將酒和點心送與陸,陸極為傷感,遂寫下膾炙人口的《釵頭鳳》。這裡用的是“遣遺”,非親自送去,因而,陸也不會見到唐紅潤而白嫩的手,唐遣人所送的酒是黃縢酒,點心即為“紅酥手”,亦即果饌。

筆者認為,“紅酥手”無論是指心愛女子的手,或是做一種點心的食物來解釋,似乎都有一定的道理,但重要的是,無論是“手”或“點心”,都必然與陸遊內心深處最愛的唐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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