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釗:馬克思的中國民族革命觀(1926.5)

馬克思責備當代歷史事實的論文,是無產階級研究馬克思的人們絕好的資料的寶藏。我們現在要想根據馬克思主義就中國現在的民族革命運動尋求一個顯明的分析,最好是一讀馬克思當時關於中國革命的論文。這實在值得我們的注意研究,尤其在中國國民革命運動普遍全國、英國發生空前未有的大罷工的今日。

馬克思的中國民族革命觀

李大釗

(1926.5)



馬克思責備當代歷史事實的論文,是無產階級研究馬克思的人們絕好的資料的寶藏。我們現在要想根據馬克思主義就中國現在的民族革命運動尋求一個顯明的分析,最好是一讀馬克思當時關於中國革命的論文。從此我們不僅可以得到他的公式,我們更可以看出他怎樣的應用他的研究的方法,以解剖那赤裸裸的歷史事實,整理那粗生的資料,最後我們便可以得到一個明確的結果。

前年莫斯科無產階級政治論壇,曾有一度勃興了研究中國太平天國的革命運動的狂熱,拉狄克在“真理報”上發表論文,謂太平天國的變亂,恰當馬克思生存的年代,何以偏在馬克思的著作裏,找不出關於此事的評論?近者美國出版的“工人月刊”載有馬克思“中國及歐洲的革命”一文,這是非常重要的資料。足見馬克思的著作,還有很多埋沒在圖書館的故紙堆中的,真是可惜!馬克思這篇論文是一八六二年八月在“紐約日報”發表的。原來馬克思充該報的外國通信員,是一八五一年至一八六二年的事。而太平天國的年代恰恰是由一八五○年至一八六四年,正與馬克思在“紐約日報”上發表論文的年代相值。這一篇論文說明,太平天國的變亂實為大英帝國主義侵入中國後第一次中國國民革命的大運動,並且指出中國的革命將要影響於英國,經由英國影響於歐洲的關係。這實在值得我們的注意研究,尤其在中國國民革命運動普遍全國、英國發生空前未有的大罷工的今日。以下便是馬克思論文的譯述:

  “一個探求支配人類運動原理的深玄的想像家,慣稱兩端相接的法則,為支配自然界奧秘的原則。在他看來,俗諺所雲‘兩極相遇’者,在人生的每一方面都是一個偉大而有力的真理。這一個原理,哲學家用之可以執簡馭繁,如同天文家用Kepler的法則或Newton的偉大的發見(引力的法則)一樣。

兩極相遇是否是那樣一個普遍的原則,姑勿深論。而此原則之顯明的表現,是可以在中國革命似將影響於所謂文明世界的結果看得出來的。說歐洲人民的未來暴動,和他們的為共和的自由與政府的經濟的未來運動,其系於現所經歷於此天朝帝國者將遠勝於現存的任何其他政治原因,抑且勝於俄羅斯的威脅,以及從而發生的全歐戰爭之似有可能。這似乎是奇而妄的推論,但此並不謬妄,只一細察此事的實狀,便可洞明無餘了。

不管什麼是他的社會的原因,不管他們聽的是什麼宗教的、朝代的、民族的形式,他產生了慢性的變亂,過去約十年間存在於中國,現在集合起來成了一個可驚的革命。他的暴發的機會毫無問題的是那強制輸入麻醉毒品叫作鴉片的東西於中國的英國大炮所給與的。在英國炮火之前,滿洲皇統的權威掃地無靈了,天朝永世的迷信全然打破了,封鎖未開與所謂文明世界未曾接觸的孤立驟被侵入了,東西交通的開發,從此以後在加利佛尼亞州的黃金的誘引之下很快的進行,同時這個帝國的銀錢,――他的生命膏血――開始流出於大英帝國的東印度了。

一八三○年以前,中外貿易的平准還是中國方面站在有利的地位,銀貨不斷的由印度、不列顛、北美合眾國輸入於中國。一八三三年以後,特別是一八四○年以後,則銀貨由中國到印度的輸出,幾乎耗竭了這個天朝上國。於是中國皇帝嚴令禁止鴉片貿易,但是所得的還答是對於他的法度與以更强的抵抗。除去直接的經濟結果以外,關聯於鴉片密輸的賄賂公行,將中國南方各省國家官吏的風紀完全腐化。如同把皇帝看作全國的父親一樣,皇帝的官吏亦被看作是對於各該屬縣邑的維持親長關係者。但此父權的威力,是維繫國家全域惟一的道德紀綱,漸為以默許鴉片密輸、自飽私囊的官吏的腐敗所蝕毀了。此種情形,曾多見於發生變亂的南方各省,鴉片遂適如其分以獲得了制禦中國的主權,而皇帝及其官派十足的臣僕,乃以喪失甚所自有的主權了。這好象歷史於他把中國全民族從其遺傳的愚昧中拯救出來以前,先使他們沉醉一回似的。

英國棉花的輸入從前幾乎沒有,英國羊毛的輸入亦只有少許。至一八三三年以後,則二者輸入於中國,很快的新增。這是由東印度公司把對華貿易獨佔轉移到私人商業的時期。至於此等物品大規模的輸入中國,乃在一八四○年以後,這是其他各國、特別是我們自己的國家(北美合眾國)在中國貿易亦獲得一份的時期。這個外國製造品的引入,影響到本地的產業,同他從前曾經影響到小亞細亞、波斯、印度一樣。在外國競爭之下,中國國內有許多紡者織者都遭受了很大的艱苦,而社會生活亦隨著外貨侵入的程度呈出不安的景象。

一八四○年不幸的戰爭以後,賠款必須付給英國。那巨額的不生產的消費的鴉片,隨著鴉片貿易而生的貴金屬的流出,外國競爭對於本地製造品的破壞的影響,公共行政的腐敗情形,產生了兩件事物:舊稅益加煩累,新稅又見增設。這樣,在一個一八五三年一月五日由北京發出的皇帝詔令裏,我們可以察知有些令頒佈給武昌漢陽等處以及南方各省督撫,令他們減輕或緩人民的納稅,特別是無論如何不許强取以逾定額。詔令上說,倘不這樣,則‘貧苦人民將何以堪’,詔令上又說,‘則當舉國艱憂之時,如此吾民或能免於苛吏誅求之禍矣’云云。這樣的辭語和這樣的寬假,我們猶憶在一八四八年頃曾從奧地利亞聽見過,那是日爾曼的中國。

所有這些集合起來從著中國的財政、道德、產業及政治構造向行動的崩解的動因,在一八四○年英國炮火之下,領受了完全的發展。這個炮火,打落了清朝皇帝的威靈,強迫了這天朝上國與俗野的世界相接觸。完全的孤立,是老大中國保藏的原狀,那個孤立,必須依英國的媒介來一強制的終結。分解必定隨之而起,這與謹藏在封固的棺中的木乃伊,不論何時,一與空氣相接,立即分解一樣,是確然的。現在呢,英國已經造成了中國的革命,問題是那中國的革命怎樣的遲早將其反響及於英國,經由英國以及於歐洲。這問題是不難解决的。

一八五○年以後,讀者常被喚起,使其注意及於英里製造品不平行的發長,在那最可驚的繁榮中間,不難指出一個逼近產業危機的顯明徵候。雖然有加里佛尼亞州和澳大利亞,雖然有浩大未曾前間的移民出境,苟無任何特別事變,在一個相當時間,遲早總有一天市場的擴張不能齊驅並駕於英國製造品的擴張。這種不相比齊,必要造成一個新危機,其確定與過去所曾經歷者全無異致;但是假如大市場中之一忽然變成縮狹,那麼危機之到來,亦必因之而加速。目下中國的變亂完全有此影響及於英國。開新市場或擴大舊市場的必要,是英國茶稅低减主要原由之一,期於以茶的新增的輸入,謀對華製造品的新增的輸出。現在每年由聯合國(TheUnitedKingdom)輸出到中國的價值在一八三四年東印度公司所享有的貿易獨佔權廢止以前總額只為六○○、○○○鎊,在一八三六年總額達於一、三二六、三八八鎊之數。在一八五四年(此年代疑有誤)又新增到二、三九四、八二七鎊。至一八五二年,則達於約三、○○○、○○○鎊了。至於由中國輸入於英國的茶的總量,在一七九三年尚未超過一六、一六七、三三一兩,但在一八四五年,達於五○、七一四、六五七兩,在一八四六年則又達於五七、五八四、五六一兩,現在(一八五一――一八六二年)已超過六○、○○○、○○○兩以上了。

上季的茶收穫超過前年的額不下二、○○○、○○○兩,已經為上海的輸出錶所明示。這個超過,有兩個情由可以說明。一方是一八五一年終的市場情形很是低减,多量剩餘下來的過剩物品,移入於一八五二年的輸出;在另一方,是那關於茶輸入的變更的英國立法的近頃報告,傳到了中國,使所有的有利的茶都以極貴的價錢,上了預備市場。但是關於來季的收穫,則情形大异了。這可以從倫敦某大茶莊的通信中,摘錄下來的下列語句證明:

‘在上海恐惶已達於極點,金價漲了百分之二十五,銀的缺乏至於一點亦不能不見得以還付英船對於中國應付的稅款。這於出港許可是必須的,囙此阿爾闊克(Alcoek)君曾同意於負有對中國官吏交還這些稅款的責任,而以東印度公司的票據或其他認可的擔保的領收為質;設若著眼於商業的最近的將來,則貴金屬的缺乏,乃為最不利的景象之一,因為此種空虛,適值於他們的使用最是需要的時會,以致茶絲的購買者深入內地影響於他們的購買,因為此等購買,須以正在騰漲的金銀塊付價,以致那些生產茶絲者得以盡操縱的能事’。

‘歷年此季開始辦理新茶以為常,可是在現時除去保障人身與財產的方法而外什麼也談不到。一切交易都已截止,……設若在四、五月中不能應用那些保護茶葉的方法,這黑茶、絲茶一切純良種類均包含在內的早期收穫,將成為同在復活節尚未成熟的小麥一樣的損耗’。

現在保護茶葉的方法,一定不是英美法等國的艦隊駐在中國海中可以給與的。可是因為他們的干涉,這次卻容易產生象那可以切斷產茶內地與輸茶海港間一切交易的糾紛情形,如此則於現在的收穫,一個價格的騰起是可以預期的(投機已經在倫敦開始了)。即於次季的收穫一個大的缺乏,亦是同樣的確定。不寧惟是,中國人亦同在革命的震動時期中的一切民族一樣,雖然準備著將他們手下的那一切笨重物品賣與外國人,而如東洋人在大變動的恐怖中所慣作者然,亦欲置之於貯藏。故於茶絲的取償,除硬貨的錢幣外,則多不願受。英國於是乎可以預期他的主要消費品中之一的價格的騰起,金銀塊的流出,出售他的棉花和羊毛製品的一個重要市場的縮狹,即那一切威脅商業社會沉靜精神的事物的樂天祝咒家的‘經濟學派’亦不得不作如下的語句了:

‘我們不要自信覓得一個為我們輸出品去到中國的市場,其廣大一如從前,……我們對於中國的輸出貿易將遭蒙損害,滿賈斯特(Manchester)及古拉斯哥(Glasgow)的生產,將有一個减少的要求,這是最可能的’。

切勿忘記了象茶那樣一種必需的物品,象中國那樣一個廣大市場的縮狹,將適合於一個西歐的歉收,從而發生麥穀和其他農產品價格的騰貴,於是縮狹了製造品的市場。因為每一種首要的生活必需品價格的騰漲,依一個相當的對於製造品的需要的低减,相為消抵以保內外的平衡。邇來大不列顛各處,時聞關於收穫减色的歎聲,‘經濟學派’關於此問題有雲:

‘在英倫的南方,不僅有些土地尚未耕種,並有許多已種的田,亦呈出惡象,或則穀實的發育不良。預定種小麥(Wheat)的濡濕下田,正在發生損害的徵候,已極明顯。種J菜(Mangelwurzel)的時期,現在可以說是已經空誤了,種植的很少,而那預備植種蕪菁(Turnip)的田時,看看亦迅將過去。為這樣一種重要的收穫的任何充分的預備,也沒有安置妥當,……燕麥的耕種被雨雪妨害了不小,及時下種的燕麥很少,遲種的燕麥,少有能得豐厚的收穫的,……在許多區域內,飼養的羊群間的損失,其價值也不在少。’

穀以外的農產品價格,比去年的增高百分之二十至三十,甚且有百分之五十者。在歐洲大陸,穀較在英倫騰高,而在比利時和荷蘭則菜麥(Rye)高漲了一倍。小麥及他種穀物,亦從其例。

在這種情形之下,因為普通商業範圍的大部分已為英國的商業所蕩盡,我們可以很穩當的蔔知中國革命將擲其火星於現在產業制度積載過多的地雷上,而致此長期準備的總危機的爆發。這個廣播海外的總危機,將為歐洲大陸的政治革命所緊接,中國送來騷亂於兩方世界,而西方列强方由英法美的戰艦載著所謂‘秩序’到上海與南京,這是一個偉壯的奇觀。這些將要援助那動搖的滿洲皇統的秩序販客的列强,忘記了對於外人的憎惡並驅逐外人出此帝國,從前只是中國的地理的人種的位置的單純結果,而自滿洲韃虜征服此邦以後,才成為政治制度了麼?在十七世紀末,那互相競敵,爭著與中國通商的歐洲各國間的紛爭軋轢,給了滿洲所采行的排外政策一很大的助力,是明顯無疑的事實。此外這個新朝因恐外人或將袒右那當中國人民被征服於韃虜的上半世紀間在大多數華人間存在的不平,而益促其采行排外政策也更劇。根於這些顧慮,當時外人遂被禁止而不許與華人交通,外人只准經由一個離北京及產茶地方甚遠的都市廣州與華人通商,而外人的通商,又只限於與行商交際,行商是政府特許公開的從事外國貿易的商人。為的是使其餘的人民得以避免與那可憎的遠人相接觸,無論如何,西方各國政府對於中國的干涉,此時只能致中國革命愈益猛烈、愈益延長商業的停滯而已。

同時關於印度有須注意的,是那世紀的英國政府,足有他的歲入七分之一,是靠著售賣鴉片於華人的。同時印度人的大部分,又靠著在印度鴉片的出產,以需求英國的製造品。華人對於鴉片的使用的非難,並不减於德國人的禁絕淡巴菇(Tobacco),但是因為這位新皇帝知道贊助罌粟的培植及在中國自己境內鴉片的預備,很明顯的將立刻予印度的培種鴉片事業、印業的歲入以及印度斯坦的財源以絕大的打擊。此種打擊雖不能立刻即為與此有關的利害關係所感覺,經過一相當的時期,將必顯其效用,將必加厚並且延長這普遍的財政危機。這危機是我們已在上文蔔定其運命的。

自從十八世紀開始以後,在歐洲未曾有過激烈的革命而不先朕以商業和財政的危機者,此理證之於一七八九年的革命與一八四八年的革命悉無二致。這是實在的,不僅僅我們每天看見那些統治的權力者與其人民間,國家與社會間,各階級間,衝突的脅迫徵候,一天一天的加多,便是現存的各強國間衝突,亦似乎將達到圖窮匕首的程度。最後談判的機運亦且若現若隱了。在歐洲各國的都城中,每日都有關於普遍大戰的飛書相告,一到次日,此等消息,又複消滅了。似乎又有個半星期的平和的確保了。雖然,我們的確知道歐洲列強間的衝突可以達到無論如何的極度,外交界的情形可以顯出無論如何的危迫,由於這個國那個國的些個狂熱的黨派,無論如何的運動都可以企圖,可是那些王公的忿怒、人民的憤慨,都一樣的被那繁榮的呼吸銷沉下去。戰爭與革命都一樣的不能令歐洲爭哄起來,除非是一個普遍的商業的和產業的危機之結果。這個危機的訊號,與夙常一樣,必要發自英國,他是世界市場中歐洲產業的代表。

注意政治的關係是不必須的,就以英國工廠有未曾前聞的擴張,英國的公開政黨全然瓦解,法國的全部國家機關變成廣大的詐騙投機賣買的商館,奧地利亞的財政瀕於破產,招人民仇恨的錯誤層層疊疊到處都是,反動的列強間的利益衝突,和那曾經一度顯露於世的征服世界的俄羅斯迷夢等等事實看來,在這些時候,那樣一個危機必定產生。”

我們讀了馬克思這篇論文以後,應該很明確的認識出來中國國民革命是世界革命一部分的理論和事實。在世界革命的運動中,中國和英國所居的地位,最為重要,因為英國是世界市場中歐洲產業的代表,中國是英國帝國資本主義銷售商品的重要市場。中國國民革命運動的擴大,就是英國帝國資本主義銷售商品的市場的縮狹,可以促起普遍危機的迫近,加速世界革命的爆發。這種英國帝國主義對於中國的壓迫,造成了中國革命,中國革命更以其影響還答於英國,經由英國還答於歐洲,造成了英國革命,歐洲革命,乃至世界革命的關係。在馬克思生存的時代,就是太平天國動亂的時代,是如此,即在今日,中國全國爆發了反帝國主義運動的時代亦還是如此,直到世界革命完成的那一天為止,總是如此,不過這種關係的暴露,一天一天的明顯,由中國革命以趨於世界革命的傾勢,一天一天的逼近罷了。中國國民革命運動的主潮,自從太平天國動亂以還,總是浩浩蕩蕩的向前湧進,並沒有一刹那間的停止。帝國主義對於中國民族的壓迫,只有日益新增,故中國民族之革命運動,亦只有從之而日益强烈。現在怎麼樣了?帝國主義者與從前一樣?否,現在更百倍於從前,日惟用其駐華軍艦載來所謂“秩序”――大屠殺,由上海而廣州,而九江,而漢口,乃至北方的北京、天津、濟南、青島、旅順、大連,到處都有中國群眾被屠殺於他們所謂“秩序”之下的血迹,即到處都有中國群眾反抗列强的鬥爭。因為對於壓迫的還答,只有反抗,對於他們鎮壓我們的“秩序”的酬應,只有我們反抗他們的騷亂,這便是革命。依“禮尚往來”的禮讓,這個騷亂,亦必然的要輸運到歐洲去,輸運到一切帝國主義的國家去。帝國主義者倘如橫來干涉中國群眾的運動,馬克思說的好,這個干涉,只能使中國的革命運動日趨於兇猛,只能致列强在中國的商業日趨於停滯。屈指一算,現在距馬克思作這論文的時候,已經七十三年了。中國的革命運動,一天一天的擴大,歐洲的危機,一天一天的逼近。最近兩年間,中、英兩國無產階級政黨的發展,大有一日千里的勢子,在全世界各民族的無產階級革命運動競賽中,有首屈一指的進步。現在與中國國民革命運動普遍全國的今日同時,英國工人號召了一個幾百萬人參加的空前未有的大罷工,正如銅山東崩,洛鐘西應,這是不是英國資本階級以其用軍艦裝來的“秩序”,由中國換去的騷動?這是不是中國革命的火星,已經進入歐洲產業制度積載過重的地雷上,將要產生一個大爆發?那逼在眉睫的革命的歷史事實可以證明。


1926年5月
“政治生活”第76期
署名:獵夫

本文標題: 李大釗:馬克思的中國民族革命觀(19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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