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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09-19第8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傅天仇和金石滩

第8版(副刊)
专栏:

  傅天仇和金石滩
  谷宁
无情的噩耗撕扯着我的心,两天前我们还在一起长谈了6个小时,傅先生一谈起他的环境空间便一发而不可收,那么思路敏捷,那么热情奔放,竟会在8月12日被病魔突然夺走了生命。这真是晴天霹雳!
我认识傅先生,是在1984年的12月,那是他第一次来大连金县,考察一处偏僻的海岸线上的崖壁石礁。当时,这片拔地而起的礁林正被炸了垒猪圈,晶莹多彩的海砂和鹅卵石也被卖去搞建筑。衣着朴实,目光炯炯的傅先生,在风雪严寒中边走边看,边看边琢磨,边琢磨边与同行的县委书记议论,历时一个星期。于是,将这一处海石礁林保持其远古洪荒的原始本色,逐步开辟成风景旅游区的构思初步形成了,傅先生被聘请为顾问。这样,这片险些被炸成毛石卖掉的奇礁怪岩,未经任何人工雕凿,却变成了“玫瑰园”、“龙宫奇景”、“南秀园”和“鳌滩”四大景区、80多个景点,变成了“凝固了的史前动物世界”,变成了“神力雕塑公园”,变成了在末前寒武纪地层、构造地质、沉积地质、海岸地貌等四个学科均有极珍贵的地学科研价值并可提供全球对比的“天然地质博物馆”。几年来金石滩接待了来自40多个国家的外宾及数百万游客,并在1988年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那些被用去打混凝土的精美卵石,如今已专门为它办起了一座工艺品厂,加工出的天然山水石、卵石壁挂、卵石屏风,成为畅销国外的工艺精品。古有伯乐识马,而傅先生所参与拯救的,是一个不可再生的环境空间!为此,傅先生在4年多的时间里10次考察金石滩。
继金石滩后,傅先生又开始了秦皇岛长寿山的设计。根据我国古代神话传说塑造的女娲补天已矗立在蛇口海湾。就在病逝前,傅先生设计的雕塑“华佗像”已经完稿,雕塑“女娲弹琴”也基本成形,还有女娲造人、女娲治水……傅先生有着一系列创作构思。他手中正在进行的作品,如安徽蚌埠的《珍珠女》、毫州的《腾飞》和《四大药王》等,都数易其稿,做到满意为止。在禹的故乡,傅先生正设计着一个古老的“华夏环境”。在广西梧州,“鸳鸯江爱情区”的宏伟蓝图已初步形成。一项计划,只要傅先生参加,立刻就会当成他自己的事情,日思夜想,多方奔波,周密设计,一定要做成中国第一流的,做成国际上能显示中华民族优势的——这就是傅先生的性格。包括金石滩在内,凡是初具规模的,都有这一效果,准备实施的,也显示出巨大的生命力。
傅先生搞环境艺术,时时想着如何与振兴旅游事业,振兴当地经济结合起来,又非常注重把我国古老的神话传说与古代遗迹、传统文化、风土民情有机地结合起来。傅先生又在中央美术学院开设了环境艺术工作室,香港有关方面也邀请他前去讲学。为了以更快的速度来进行科学研究并指导实践,傅先生还自费办起了我国第一个环境空间研究所。
今年4月25日,傅先生最后一次来金石滩(他作梦也不会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应邀参加大连市的“纪念世界地球日”活动,他时刻想着如何将金石滩早日列入联合国“世界自然遗产”。傅先生讲:“我常想,不知什么时候就回去了,什么都带不走,应该给地球留点东西,给中国留点东西。”傅先生已经留下了许多,他还想留下许多许多。他只有奉献,对金石滩没有一丝一毫的索取。金石滩那历尽沧桑的岩壁好似他的坚韧性格,金石滩那苍松翠柏好似他忠贞的品德,金石滩蔚蓝的大海敞露着他博大的胸怀,金石滩的浪涛吟着一首永恒的歌——傅先生,金石滩怀念您!
(附图片)
下图:傅天仇制作周恩来塑像

常熟漫笔

第8版(副刊)
专栏:大地

  常熟漫笔
  张大农
一个地方以“常熟”二字定名,让人不由地想象她的丰饶、富庶;一般来说,富裕的地方又总有着相应的人文环境。事实上,常熟所在的苏、锡、常(州)一带,也确实是我国文化最发达的地区之一。
粉墙低垭、小桥流水的江南水乡情调,已经让乡镇企业的浪头冲击得差不多了,而明清时期的园林,原就没有苏、锡等地存留下来的多。伫足街头,除了琳琅满目的商摊,可见各种新潮的文化消费一应俱全。但换一个角度寻瞰,也另有可观:虞山东麓,一尊南宋时期的方塔,囿以曲廊,湖石、花木、盆景之间,总有一些并非全是垂暮之年的人们,流连着品茗、对弈,欣赏评弹的悠闲情调;塔后一座高大、庄重的古殿,内部整洁有致。常熟书画院的20几位画师在此砥砺研磨,黄公望、王石谷、吴历……依然是他们景从不已的故乡先贤。其沉着的功底和透逸的格调,在全国小城市书画院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游访乡间,出于工作的关系,还接触了一些乡镇的文化站长。他们也大多有一手玩艺本事,甚而油画、版画、国画也拿得起来。
梅李镇上建有一个占地几十亩的文化中心,名为“聚沙园”。看得出,主人们在规划布局上禀承了这块土地上先人的灵性。在原先堆放弃物垃圾的地方,清理、疏挖出曲折的湖塘,随岸设景搭桥,培植花木。园中一隅,还有一座建于明代的六角砖塔,因年代久远,地基沉陷,塔身明显倾斜。从另处观望,不无“借景”之趣,同时又不免使人想到那座姿态相同的世界名胜。由此我们还发现,常熟人举凡维修古建,并不像许多地方那样,一味装点涂抹得金光灿烂、浮华俗丽,致使真货也成了赝品,顿失古董之味。他们则手眼别具,只作加固、弥缝,而色调风格一仍其旧,以保持古朴。
其他乡镇也大都建有类似梅李的文化中心,只是规模有异罢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文化中心并没成为当地政府的财政包袱,甚至还发挥着经济、政治、教育等多方面的功能。这些文化中心大都开办几个经济实体,他们称之为“文化工厂”或“文化企业”。创下的利润,全部用于文化投资,办乐队、搞比赛、请剧团或用于文化设施的建设。梅李乡文化中心自建立6年来,已累计投资逾百万元。除了供乡民娱乐休憩,这些茶座、舞厅还是镇领导觅取群众意见的场所。而各类交易会、培训班也不时在此举办。去年,仅梅李文化中心提供各类有偿服务即创利14万元。
都说苏南人聪明,而这“聪明”的后面是什么,却是很值得玩味的。前些年,商品经济的浪潮乍一冲来,不少地方的文化人顿觉失落,即使在首善之区,“文化贬值”一类的哀叹亦不时喧扰耳畔。同是“先富起来”的地方,有的赌博、修坟、造庙之风大行,相形之下,这里虽也在改革开放上得风气之先,但在社会文化上似乎并未失风范,即便小有波澜,也止于青萍之末。也许当今时世一些深刻的矛盾冲突尚未波及至此,也许这里的人们还谈不出诸如“儒家传统文化与现代商品经济的关系”之类的深邃问题。这儿毕竟不是万流云集的通都大邑。盖常熟人性温和,重实际,不尚走极端、究死理儿,亦不甘拘于现状。抓住时代的机缘,施展自己的聪明,使眼前的生活环境更美好,更和谐。原以为文化建设就是花钱,其实也不尽然。“富而思文”,也要看“为富者”本来的素质如何。
关于常熟的历史掌故,最为人知的不外有二。一是当年唱遍全国的《沙家浜》,现已被芦荡乡“借故”辟为革命传统教育与旅游度假相结合的基地,政治、经济、效益俱佳。再者,当为钱谦益与柳如是那段为后世文人们津津说道不已的“浪漫”故事吧。红豆山庄早已荡然无存,而河东君的墓茔,据说还不时有人踏访。大概都是些文人吧,不知都怀着什么心态。
毛主席教导我们,“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家书

第8版(副刊)
专栏:我们的时代

  家书
  刘英冲
妈妈,
我想念你!
岛上多少昶日,
我在码头伫立
祈祷蓝天:能把你的照片
折射到我的泪光里。
妈妈,
你一定记得:
儿早已超过了
离开你时你的年纪;
你知道吗?有一天,
我呼唤妈妈的声音
把岛上的树叶震落了,
它带着我的问候飘向了你。
妈妈,
听儿告诉你:
每当岛上的夜风在树尖打起口哨,
我便躲进梦里去见你;
这时,你慈祥的脸庞
总是挂着含泪的微笑,
故乡的山,故乡的人,故乡的老井,
也都向我张开温暖的怀抱
欢迎我,拥抱我;
我流泪,枕头也流泪。
妈妈,
你再等等我吧!
祖国就要统一,
儿和你就快团聚,
也许明天,
我就能回去看你。
(作者单位:辽宁抚顺市第一毛纺厂)

光明与希望的展现——听陈秋盛先生指挥的交响音乐会

第8版(副刊)
专栏:亚运艺术窗

  光明与希望的展现
——听陈秋盛先生指挥的交响音乐会
任岳频
中央乐团的“星期音乐会”先前听过不少,但九月初在北京音乐厅举办的第491期交响音乐会却颇有些独特之处。因为,这场音乐会的指挥是来自海峡彼岸的陈秋盛先生,而且是作为亚运会艺术节的节目。陈先生曾经指挥过许多世界知名的乐队,但与大陆乐团合作,却还是第一次。
陈先生自幼学习小提琴,17岁时获台湾省小提琴比赛首奖。在六七十年代,曾两度赴欧洲深造,尤其随著名指挥家汉斯·斯瓦罗夫斯基的学习经历,对其指挥风格的形成产生了很深影响。1973年返台后,先后任台湾省交响乐团、台北市立交响乐团首席指挥,1986年任台北市交响乐团团长至今。
陈先生素以指挥曲目广泛见长;但在汗牛充栋的交响乐文献中,陈先生选定柏辽兹的《罗马狂欢节序曲》、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和《E小调第五交响曲》作为这场音乐会的演奏曲目,似乎有某种别具匠心的考虑。因为这三部作品虽然出自不同国籍、不同作曲家之手,但音乐内涵都是对生命的讴歌,对生活的肯定,对光明和希望的展现。这对面向二十一世纪的当代中华子孙来说,无疑是一种呼唤,一种警策,一种对于未来的充满信心的深情和预见。
整场音乐会证明,陈秋盛对作品的理解和阐释是准确而得体的。就其指挥风格而言,他似乎更接近于内在和含蓄、严谨的风格类型;追求在乐音流动的过程中,尽可能朴实地、自然地揭示其色彩和力度的变幻消长以及作品所蕴含的旨趣。如果说,由于排练的仓促和不充分,他与乐队的合作在演奏《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时显得有些不够默契,略显局促和拘谨的话,那么他在指挥《E小调第五交响曲》时则表现了一个成熟指挥家的艺术风范和驾驭交响乐队的成熟技巧。这时我们发现,他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之中,把一个庞大的交响乐队凝聚为饱蕴生命力的有机整体,随着作品的音响流动,层次分明地揭示出严酷命运与光明渴望的对比、交织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深刻的戏剧性,从而肯定了生活的价值和斗争的幸福,讴歌了人类对于光明和希望孜孜以求的不屈精神。
值得一提的是,青年小提琴家郭昶的演奏为音乐会增色不少。这位多项国际小提琴比赛首奖获得者的演奏,热情华丽,音乐优美,技巧精湛,颇具才气,对柴可夫斯基这部著名协奏曲的理解和诠释,都达到了一定的深度。

持续的平凡就是伟大

第8版(副刊)
专栏:

  持续的平凡就是伟大
  曹放
前不久,我从新华社的电讯稿上读到这样一则报道:江南某省一位处长,在提任副厅长的第二天,就不再骑自行车上班,而是坐等小轿车接送。读罢这则报道,很让人扼腕叹息。
这位新任副厅长坐等轿车上班,与其说是图舒服,不如说是图面子。这种人自以为职务提升就高人一等了,举手投足都爱讲个“派头”,都要显出不同凡人的样子。其实,像这样图虚荣以显示“伟大”的人,是很愚蠢的。试问,在人类历史上,有几个伟人是靠装腔作势撑起来的?
绚烂至极归于平淡,真正的伟人往往是平凡的。朱德元帅身经百战,勋业经天纬地,但正如杨尚昆同志所说,他“功高不身居,位高不自私,德高不自显”,看上去就像纯朴的老农。“活烈士”李玉安,一九四六年参军,在战斗中多次立功。特别是在抗美援朝的“松骨峰战斗”中,他所在连一百多人阻击美军一个团,全连血战八小时,打退敌人五次凶恶反扑,毙敌六百余人。他在战斗中表现十分英勇,炸坦克,救战友,身带烈火扑向敌人,和敌人拚刺刀。当时,人们以为他壮烈牺牲了。魏巍还把他当作烈士写进了《谁是最可爱的人》。但他并没有死。复员后,他当了二十八年的工人,一直无私地为党、为人民埋头苦干。特别是他从不以英雄自居,从不摆功邀赏,而是向地方组织和群众隐藏了将近四十年的战功和光荣历史。像朱德元帅和李玉安同志这样持续的平凡,才是真正的伟大!
源于平凡的伟大,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才能够得到人民和历史的承认。苏联杰出的芭蕾舞艺术家乌兰诺娃就是这样的人,她没有大明星的架子,她工作起来一丝不苟,无论是排练还是演出,对任何一个最微小的细节都不肯轻易放过;为了支持苏联红军反法西斯的斗争,她在阿拉木图每次演出后,都要举行一场义演。她不仅在艺术成就上,而且在精神品格上,使所有人都对她心悦诚服。为了表达对她的永远的敬意,苏联人民在她的故乡列宁格勒公园里修起了她的半身铜像,在瑞典舞蹈博物馆前耸起了她扮演天鹅奥杰塔的塑像……那些喊着“啊,我多伟大”的人,那些装腔作势的人,那些一“阔”脸就变的人,与那些谦逊的伟人相比,不知要渺小多少倍!
伟大出于平凡,平凡造就伟大,这是一个朴素的真理。不做作,戒骄妄,总谦和,勤努力,这才是人民公仆的本色,这才是“人人可以为尧舜”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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