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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11-28第2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笔记

第2版()
专栏:

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笔记
童大林 吴明瑜 鲍彤
尊重客观规律,尊重知识,尊重有知识的人。
我们过去在科学技术、文化教育、经济建设等各方面的工作中,都跌过一些跤。有些错误,一犯再犯。究其原因,很重要的一条,是在做这些工作时,不尊重客观规律,违反了科学,甚至违反了常识。
犯错误,违反客观规律,当然同我们知识不足有关。但问题不仅在于这里。问题还在于我们对有知识的人采取了不正确的态度。如果我们能够创造条件,使各方面的专家和内行都得以施展所长,很多违反客观规律的错误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知识是力量,不是罪恶;“知低德便高,专多红就少”是没有道理的。
对知识持疑惧态度,不是工人阶级应有的观点。从本质上说,它反映了旧社会中那些遭受压迫但还没有充分觉悟的小生产者的心理。他们被剥夺了学习知识的条件,本能地把知识看成是自己无法支配的异己力量。他们受狭隘的眼界所束缚,不懂得知识在社会发展中的伟大的革命作用。对旧世界,他们有反抗的要求,但是不了解:在破坏旧世界的时候,不应该把人类的知识宝库抛弃掉,在建设新世界的时候,处处要依靠知识的力量。小生产者是工人阶级的可靠同盟军,能够接受工人阶级的领导。事实上,在党的教育下,小生产者出身的不少同志克服了这种错误观点,勤奋好学,孜孜求知。但是,也确有一部分同志还没有脱出这种蒙昧状态。在他们看来,仿佛“知低德便高,专多红就少”。应该指出,以无知为荣,以外行自诩,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在我们的一些同志中间,并不是罕见的。
“四人帮”正是利用了我们队伍中的这些错误思想,把它推向极端,挥舞起那根所谓“知识越多越反动”的棍子,对知识进行毁灭性的围剿。
旧社会中的知识分子,多数是脑力劳动无产阶级,相当数量是自由职业者,他们都不是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只占很少的数量。
知识分子不是一个阶级。
马克思是这样分析知识分子的:“在学校中,教师对于学校老板,可以是纯粹的雇佣劳动者,这种教育工厂在英国多得很。这些教师对学生来说虽然不是生产工人,但是对雇佣他们的老板来说却是生产工人。老板用他的资本交换教师的劳动能力,通过这个过程使自己发财。戏院、娱乐场所等等的老板也是用这种办法发财致富。在这里,演员对观众说来,是艺术家,但是对自己的企业主说来,是生产工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一分册第443页)
马克思又说:“密尔顿创作《失乐园》得到5镑,他是非生产劳动者。相反,为书商提供工厂式劳动的作家,则是生产劳动者。密尔顿出于同春蚕吐丝一样的必要而创作《失乐园》。那是他的天性的能动表现。后来,他把作品卖了5镑。但是,在书商指示下编写书籍(例如政治经济学大纲)的莱比锡的一位无产者作家却是生产劳动者,因为他的产品从一开始就从属于资本,只是为了增加资本的价值才完成的。一个自行卖唱的歌女是非生产劳动者。但是,同一个歌女,被剧院老板雇用,老板为了赚钱而让她去唱歌,她就是生产劳动者,因为她生产资本。”(《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一分册第432页)
马克思是严格地从资本主义生产的意义上来使用“生产劳动者”这个概念的。这里所说的“生产劳动者”,是指生产剩余价值的雇佣劳动者,也就是在上一段引文中所说的“生产工人”。(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一分册第142页)
马克思对教员、演员、作家、歌女所作的这些分析,无疑也适用于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从事其他活动的各行各业的知识分子,例如科学家、工程师、医生、新闻记者等等。
由此可见,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有三种知识分子,分别属于三个不同的阶级。
一种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如企业老板等等中间的知识分子。他们属于资本家阶级。他们之所以属于资本家阶级,丝毫不是因为他们有知识,而因为他们是老板,因为他们占有资本,因为他们剥削雇佣劳动者,攫取剩余价值。此外,还有分享一部分剩余价值的资产阶级代言人和代理人,也属于这一类。
一种是被资本家雇佣的知识分子。他们属于工人阶级。不管他们是从事物质生产的(例如工程师),还是从事精神生产的(例如教员),他们都和受雇于资本家的体力劳动者一样,是为资本家创造剩余价值的工人。
一种是自行开业的医生,自行设馆的教师,自行研究的发明家,自由投稿的作家,自行演出的艺术家等等。他们是自由职业者。他们的阶级地位,和独立从事劳动的体力劳动者相同,属于小资产阶级。他们不受雇于人,不为老板创造剩余价值,因此,不是工人。但是他们并不雇佣工人,因此,他们不是资本家。
从资本主义社会的实际情况来看,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的实际情况来看,在知识分子中,大量的是生产剩余价值的工人,自由职业者也有相当数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只占很少数。
因此,把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笼统地归入小资产阶级或资产阶级的范畴,是不正确的。
我国现有的知识分子,绝大多数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把他们说成“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是错误的。
把社会主义制度下的知识分子笼统地归入资产阶级的范畴,更是不正确的。
我国现有的知识分子,大致由以下几部分组成。
一、全国解放以前,就有大量的知识分子,离开了他们原来的社会活动岗位,参加到革命队伍中来。他们是以实现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作为自己的职业的。显然,他们早就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
二、在全国解放前参加革命的工农分子中,许多同志已经知识化了。他们拥有丰富的甚至非常渊博的知识,常常使一般的知识分子为之心折。毫无疑问,他们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而且是我国工人阶级中最早实现知识化的先驱。
三、旧社会中受雇于私人资本家、官僚资本家以及外国资本家的知识分子。通过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他们先后成了社会主义制度下的职工。正如马克思指出的,他们在资本家的企业中从事雇佣劳动的时候,就是创造剩余价值的生产工人。难道在资本家的企业被改造成社会主义企业之后,他们反倒从生产工人变成“资产阶级”了吗?应该肯定,他们虽然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但不是资本家,而且是受资本家剥削的生产工人。
四、旧社会中的自由职业者,解放以后,也陆续参加了工人阶级的队伍。他们中间的上层,生活比较富裕,即使如此,也不是资本家,而是独立工作的脑力劳动者。他们中间的下层,则同上面说的第三部分人(生产剩余价值的工人)非常接近,甚至很难划出一条截然分明的界限来。实际情况常常是这样的:找到职业,就成为受雇于学校老板的工人,一旦解雇,则成为教家馆的私人教员;有时是受雇于书店老板的编辑,有时(或同时)则又是自由撰稿的作家;如此等等。进入新社会后,在二三十年的长过程中,他们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一直执行着国家所分配的任务,过着工资劳动者的生活。今天,他们都是至少有二十多年工龄的老工人了。
五、在旧中国的知识分子中,有数量很少的一部分,按照他们当时的经济地位,确实是资产阶级。在社会主义改造以前,他们是以占有剩余价值为生的。在对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时,他们接受了党和国家的和平改造政策,采取了合作的态度。实行社会主义改造以后,他们的阶级地位起了变化。他们有继续改造世界观的任务,他们的生活水平比其他的工人高,但是,这些并不是划分阶级成分的根据。从现实的情况来看,他们同其他的工人一样,为社会主义企业劳动,并向社会主义企业领取自己应得的劳动报酬——工资。过去,这些知识分子曾经是资本家,这是事实。今天,他们已经开始站到工人的行列中来了,是在以自己的知识为社会主义服务了,这也是事实。我们应该从事实出发,实事求是地肯定这种根本的变化,帮助他们认识到由于这个变化而肩负的责任。土地改革的时候,我们党曾经肯定了地主分子在土地改革后改变阶级成分的可能性和必要性,据此规定了相应的政策。由于种种原因,这个政策直到最近才认真加以实施。人的阶级成分,同其他的事物一样,都是可以变化的。对于原来属于资本家成分的知识分子,我们也应当采取这种承认变化、承认发展的观点,正确地对待他们。老是把他们看成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是不符合发展变化了的实际情况的。
六、全国解放以后,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在我们党的教育下,通过各种途径培养了大批新的知识分子。在整个知识分子队伍中,这一部分人数最多,而且随着现代化建设的发展,他们的数量将会越来越大。能够把这些同志归到资产阶级那里去吗?如果允许那样做,简直是对我们党领导下的学校教育工作、社会教育工作以至全盘革命工作的嘲弄。我们党领导人民群众,在全国范围内(除台湾外)消灭了剥削阶级。难道我们党在自己建立的社会制度下,在自己建立的教育体系中,反倒培养出了成千成万的资产阶级!诚然,在新的一代知识分子中,有少数人出身于非劳动人民家庭。但是,即使是他们的家庭,也已经经历了巨大的变化。至于这些同志本人,那么,从他们踏入社会的第一天起,就成了工人阶级的新成员。只要丢掉反动的血统论和封建的世袭观念,这个问题是不难分辨清楚的。还需要指出,在新的一代知识分子中,大多数人本来就是劳动人民的子弟。他们是工人阶级自己身上长出来的骨肉。对他们来说,不存在什么依附到工人阶级方面来的问题。他们的任务,是继承和实现自己父兄未竟的事业。党号召大家提高科学文化水平,他们积极响应了党的号召。他们同工人阶级的其他成员相比,唯一的特点只是掌握了更多的科学文化知识。硬把掌握了知识的工人说成不是工人,硬拿资产阶级的帽子往他们头上扣,是毫无道理的。
我国现有的知识分子队伍,主要由以上六部分人组成。其中,只有人数极少的第五部分人,是从旧社会过来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中间不少人早已参加了社会主义企业的工作。从他们的现实经济地位来说,也已经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工资劳动者了,而不再是占有资本的资本家了。除此之外,其他五个部分人,都根本不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而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他们中间,有的是为在中国消灭剥削制度而进行了几十年斗争的战士,有的是在旧社会为资本家创造剩余价值饱受资本家剥削痛苦的老工人,有的是在旧社会过着动荡不定的生活终于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归入了工人阶级队伍的脑力劳动者,有的是新社会自己培养出来并且吸收到工人阶级队伍中来的新的一代。由此可见,只要严格地遵循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方法,按照经济地位来划分阶级,就应该如实地肯定,我国绝大多数知识分子确确实实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把他们推到资产阶级那边去是完全错误的。
必须坚持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方法,不应该拿世界观作为划分阶级的依据。
能不能拿世界观作为划分阶级的依据呢?
马克思说得好:“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第8页)同样,不是各种不同的世界观创造了各个不同阶级,而是各个不同的阶级形成了各种不同的世界观。不应当用世界观的状况来解释阶级的状况,而应当用阶级状况来解释世界观的状况。拿世界观作为划分阶级的依据,叫做本末倒置,是违反我们无产阶级自己的世界观即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的。
划分阶级的依据,只能是人们的经济地位,即对生产资料的占有关系和剥削关系。这是唯一合乎科学的依据。搞过土改的同志都知道,我们在农村划分阶级成分时,就是这样做的,谁是地主、富农,谁是富裕中农、中农,谁是贫农、雇农,都是根据对土地等生产资料的占有状况和剥削状况决定的。党中央有明确的政策界限,不仅有质的规定,而且有量的规定。土改工作队都有严格的组织纪律。如果在土地改革中拿谁是什么世界观去决定谁是哪个阶级,岂不天下大乱!如果在土地革命时期那样做,我们的红色根据地就根本建立不起来。如果在解放战争时期那样做,我们已经建立起来的大片解放区都得丢光,哪里还谈得上革命在全国的胜利。
也许,脑力劳动者的情况有点特殊,不能用经济地位而必须用世界观去划分他们的阶级成分?
这种观点的实质,是认为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方法不适用于脑力劳动者,对他们无法进行阶级分析。
正是马克思本人,在解剖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中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时,透彻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除了前面已经引用的马克思对教员、作家等脑力劳动者所作的分析以外,让我们再引一段马克思专门就这个问题所作的原则性论述。他说:“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特点,恰恰在于它把各种不同的劳动,因而也把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或者说,把以脑力劳动为主或者以体力劳动为主的各种劳动分离开来,分配给不同的人。但是,这一点并不妨碍物质产品是所有这些人的共同劳动的产品,或者说,并不妨碍他们的共同劳动的产品体现在物质财富中;另一方面,这一分离也丝毫不妨碍:这些人中的每一个人对资本的关系是雇佣劳动者的关系,是在这个特定意义上的生产工人的关系。所有这些人不仅直接从事物质财富的生产,并且用自己的劳动直接同作为资本的货币交换,因而不仅把自己的工资再生产出来,并且还直接为资本家创造剩余价值。他们的劳动是由有酬劳动加无酬的剩余劳动组成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一分册第444页)
马克思说得非常清楚。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分离丝毫不妨碍对资本主义这一社会经济结构下的阶级关系作出分析。一个人,只要在对资本的关系这个特定意义上,处于雇佣劳动者的地位,为资本家创造剩余价值,那么,不管他是脑力劳动者还是体力劳动者,都是受资本家剥削的生产工人。只要承认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就应当承认这个科学的阶级分析的方法,就应当承认对脑力劳动者同体力劳动者一样,是应当并且可以进行这种分析的。
资产阶级世界观是会反映到工人阶级队伍中来的。它会反映到工人阶级的脑力劳动者身上,也会反映到工人阶级的体力劳动者身上,还会反映到工人阶级先锋队内部来。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着这种现象,在社会主义社会中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根绝这种现象。对于这种具有资产阶级世界观的人,毫无疑问,应当向他们提出批评,应当对他们进行教育,但是不能因此而否认他们的工人阶级成分。
如果用世界观作为划阶级的依据,工人阶级中有的人就会被划到小资产阶级那里去,有的人就会被划到资产阶级甚至地主阶级那里去,岂不把一个阶级划得四分五裂。如果那样去做,阶级都不成其为阶级了,还算什么阶级分析?
什么是资产阶级世界观,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某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世界观,又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写《道德经》的老子到底是什么世界观,众说纷纭,两千年定不下案来。按世界观划阶级,根本是行不通的。其实,所谓按世界观划阶级,只是不顾经济地位的事实,乱扣资产阶级的帽子。林彪、“四人帮”十年反革命大破坏中,不仅对知识分子以世界观划阶级,而且以世界观定罪,教训太深刻了,使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比方说,定罪必须依法,这是一条。定阶级必须看经济地位,这也是一条。
否定以世界观作为划分阶级成分的依据,丝毫不意味着可以忽视世界观问题的重要性。肯定绝大多数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也丝毫不意味着从此就不必改造了。我们工人阶级的全体成员,包括其中的知识分子和非知识分子,共产党员和非共产党员,大家都要改造,这种改造,同对异己阶级的改造是性质根本不同的。毛泽东同志指出:“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改造世界的斗争,包括实现下述的任务:改造客观世界,也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改造主观世界同客观世界的关系。”我们大家都应当在努力实现四个现代化的过程中,认真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改造主观世界同客观世界的关系,同心同德,使我们办的事情更符合客观规律一些,把现代化建设搞得更好一些。
是勉勉强强凑到工人阶级里来的一部分吗?
在党中央召开的全国科学大会上,邓小平同志对我国知识分子的状况作了科学的分析,明确指出我国绝大多数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这个论断,得到了广大群众的热烈赞同。
能不能说,在我们的同志中间,对知识分子的认识问题已经完全解决了呢?
恐怕现在还不能作这样的估计。
实际生活中常常可以见到这样的现象:一说依靠工人群众,为工人服务,向工人学习,大家都认识到这是天经地义;但是,一接触具体问题,往往不把知识分子当作工人阶级的一部分来看待。比如,办研究所要依靠科学家,办大学要依靠教授,外行应当尊重内行,内行应当有职有权有责,决策应当由有关专家参加研究制订,后勤工作也要全心全意为知识分子服务,文艺也应当努力表现我们的知识分子,遇到诸如此类的问题,意见就不那么一致了。有些同志就不以为然,至少觉得有点理不直气不壮。这些同志在知识分子问题上处在一种矛盾状态:一方面,承认他们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又不愿或不敢据以落实到各项具体工作中去。
按照这些同志的观点,绝大多数知识分子虽说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但是,似乎并不是合格的一部分,似乎是勉勉强强凑进来的一部分,似乎这一部分,既不处在头部,也不处在躯干上,只是一条可有可无的尾巴。
所以出现这种观点,有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长期流传着一种错觉,似乎从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绝大多数都属于资产阶级范畴。后来,
“四人帮”把新社会自己培养的知识分子也弄到这个范畴里去了,变成凡知皆资,影响很深。有些同志虽然接受了党中央对知识分子状况所作的正确估计,但仅仅把知识分子看成是“刚刚改造过来”的人,他们没有认识到,即使从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绝大多数也老早就是我们的阶级兄弟了。为了澄清这种糊涂观念,需要提倡认真学习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弄清楚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
另一个原因:对工人阶级知识分子的作用和地位缺乏认识。这也是必须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
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中非常优秀的一部分;他们的科学家、管理家、教育家、文艺家等等,同他们的政治家、军事家一样,都是在各自的领域中走在前面的先进分子。
列宁对工人阶级知识分子的作用给了极高的评价。他说:
“各国工人运动史表明,最先和最容易接受社会主义思想的是知识水平最高的工人部分。”(《列宁全集》第4卷第246页)。
什么是“知识水平最高的工人部分”呢?不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吗?
列宁又说: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某个阶级的领袖永远是该阶级最有知识的先进代表人物。”(《列宁全集》第4卷第256页)。
在这里,列宁使用了非常肯定的语气,因为这是一个普遍的真理。先进分子和领袖,总是同远见卓识联系在一起的;而远见卓识,总是和最有知识分不开的。我们大家都知道,无产阶级的领袖们,都是这样最有知识的人,无一例外。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周恩来,举世公认,固不待言。就是象狄慈根、倍倍尔,虽然自幼失学,年青时就当了工人,但是,学识的广博,思虑的精密,也是他们的同时代人所称道的。
毫无问题,无产阶级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都是无产阶级队伍的精华。那么,对无产阶级的科学家、发明家的作用又应该怎么估计呢?
大家都知道,按照唯物史观,工人阶级之所以是最先进、最有远大前途的阶级,所以能够在革命运动中起领导作用,并不是自封的,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有科学的依据的。这个依据,就在于它代表着新的生产力。而从当代工业、农业和交通运输业的情况来看,推动生产力向前发展的主要来源,正是科学技术的发展。按照国外的统计资料,当代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有百分之六十到八十是由于采用新技术,有的生产部门甚至达到了百分之百。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如果没有科学技术革命,就根本不会出现现代化大生产。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发展中的最活跃的因素。而科学家、发明家、工程师、技术员等科学技术人员,正是同新生产力中的这个最活跃部分直接联系着的。因此,科学技术人员不仅代表着现有的先进生产力,而且创造着新的更先进的生产力,他们是工人阶级中推动生产力迅速发展的最活跃的部分。而且,由于科学技术知识比较丰富,由于对生产的全局和各工序的联系比较了解,生产企业中的科学技术人员,在组织性纪律性方面,在维护生产系统的权威方面,在遵守工艺规程和操作守则方面,往往自觉性更高,要求更严。
在考察社会的革命变革问题上,人们常常比较侧重地注意到阶级斗争的革命作用。这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如果仅仅看到这一方面,那是很不够的。马克思本人就经常把生产关系的革命和生产力的革命、科学技术的革命结合起来考察。他说过:“随着一旦已经发生的、表现为工艺革命的生产力革命,还实现着生产关系的革命。”(《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第111页)在论述一八四八年席卷欧洲的革命时,他还指出,蒸汽、电力和自动纺机起了比当时法国革命领导人更为重大的作用。的确,对科学技术的革命作用,先进生产力的革命作用,是绝对不容低估的。同样,对工人阶级中的科学技术人员的革命作用,也是绝对不容低估的。
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队伍,当然还包括其他各行各业的专门家。他们都有各自的特点、专长和重要作用,这里不一一赘述。总之,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决不是工人阶级中的可有可无的一部分,而是工人阶级中非常优秀、非常宝贵的一部分。工人阶级的自然科学家、社会科学家、发明家、企业管理家、教育家、文艺家等等,如同工人阶级的政治家、军事家一样,都是我们工人阶级里面的先进分子,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走在前面的人,起带头作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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