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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3-22第12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今日女间谍

    【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2月27日文章】题:今日女间谍(记者  斯蒂芬·多瑞尔)
    古怪的总领事
    在越战中期的河内街头,人们经常看见一位骑自行车的中年单身妇女。或许是因为总看见她的缘故,几乎没有人关心她在干什么。她的身影一般出现在城市边缘或军事设施附近,但她从来不停下自行车。她的表面身份是英国驻河内领事馆的总领事,而实际身份是英国军情六处特工人员达夫妮·帕克。她的任务是搜集北越人备战和发展经济的情报。
    当时在北越的其它西方外交官的活动受到严格限制,他们在外出时经常受到当地人的监视。但帕克古怪的举动反而成为她的保护伞而没有引起北越政府的怀疑,她在北越的经历也成为设在伦敦的军情六处总部的传奇故事。
    在60年代初刚果处于紧急状态时,帕克又被调往刚果从事间谍活动,她在那里也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绩。在当时的军情六处,帕克作为间谍所取得的成就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在她那一代妇女中,很少有人能够在英国情报机构——例如军情六处——担任高级军官,能成为著名女间谍的女性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现年78岁的帕克回忆道:“对我来说,间谍职业有无穷的乐趣,而且没有性别差异。”不过,她和她的女性同事们还是为了事业而牺牲了个人生活的乐趣,例如其中有不少人就没有结婚或要孩子。虽然她们个个都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但却没有一人能在以男性为主的军情六处担任领导职务。
    而现在英国情报机构的性别差异正在缩小。在帕克等人冒着生命危险从事间谍活动的时候出生的那一代英国人正在改变军情六处的面貌。现在该机构招募的女性工作人员比男性多。
    风险和挑战
    前美国中央情报局某工作站站长雅尼娜·布鲁克内尔认为,虽然时代变了,但英国情报机构中的女性仍然面临着工作内外的巨大挑战。她曾同英国国内情报机构军情五处派往华盛顿工作的一名女间谍共事。她说:“军情五处的这名女军官的处境曾经非常艰难,她不得不想方设法地证明自己比男性同事能干得多。”她认为女性特工人员面临的一个根本问题是男性同事的嫉妒。她自己的遭遇就是一个例子:当年她在牙买加工作站担任站长时,她的一位男性副手向中央情报局总部汇报情况时,说她在酒会上行为不检点,她因此而受到排挤。去年她就此事起诉中央情报局并胜诉,现在她是一名专门受理其他妇女起诉中央情报局的案件的律师。
    显然,从事间谍工作的妇女的职业风险要比其他职业妇女高得多。曾在英国驻柏林使馆任一秘的罗丝玛丽·夏普的真实身份是军情六处驻柏林工作站站长。她发现尽管自己是在英国的友好邻邦,但安全也没有保障。
    夏普曾卷入德国的一桩间谍案,她涉嫌用两万英镑从德国联邦情报局的一名工作人员那里收买俄罗斯的军事秘密。1997年年底,当夏普同那名德国情报人员在慕尼黑的一家饭店里接头时被德国联邦情报局密探发现。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夏普有任何违法行为,但她也不得不匆匆离开德国。此事还上了德国的《明镜》周刊,使夏普的声誉受到严重影响。
    吉莉恩的经历
    九个月前,“因特网”曾发表几名英国女间谍的背景材料,其中包括现年28岁的吉莉恩,她是新一代英国女间谍的代表人物。吉莉恩从牛津大学毕业后到英国外交部——通常间谍都以外交身份作掩护——工作。她曾接受两年的语言培训,然后被派往西欧某地从事间谍活动。她的经历就是军情六处培训女间谍的典型过程。
    吉莉恩最初的工作是在伦敦的一所著名公立女校当教师,后来进入牛津大学学习俄语,并曾到俄罗斯南方的沃罗涅日市留学。
    英国情报机构有从牛津和剑桥两所大学的毕业生中招募工作人员的传统。一些以各种身份作掩护的情报人员穿梭于这两所大学之间,为军情五处和六处挑选合适的候选人。吉莉恩就是这样被选中的,她在牛津大学的最后一年被一位职业顾问——实际上他是为军情六处招募间谍的情报人员——推荐到外交部工作。
    吉莉恩在通过外交部的入部考试和有关机构对她的公务员资格的认定后,外交部一位高级官员建议她做“协调人员”,实际上就是军情六处的间谍。但当时对此还一无所知的吉莉恩对新工作非常好奇,她很想到外国工作。
    于是吉莉恩接受了“协调人员”这项职业,她也因此进入了一个以男性为主的间谍世界。像所有新人一样,吉莉恩在军情六处设在汉普郡的训练基地接受培训,其中包括使用轻型武器及各种从事间谍工作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军情六处的间谍没有美国同行能干,因为他们不仅人数少,而且搜集情报的方法基本上还是20世纪初使用的那一套。
    吉莉恩最初被安排在军情六处总部工作,但很快就被派往海外。军情六处的海外工作站按照风险大小被分为四级,例如A级的南联盟和阿尔及利亚,B级的华盛顿和纽约,C级的欧洲国家和D级的英联邦国家。
    吉莉恩的第一个职位是在英国驻前苏联某中亚共和国使馆里,她在那里的主要任务是搜集关于核扩散的情报。军情六处在冷战后关注的主要问题是防止核扩散、各国的经济、政治和军事情报、像伊拉克一样的“无赖国家”的情报、国际犯罪和恐怖活动等。
    女性更适合的职业
    自从柏林墙倒塌以来,英国情报机构重新强调招募间谍的重要性,并认为女性比男性更适合这项职业。军情五处和六处都在扩大女性工作人员的编制,军情五处的女性已经超过一半。然而,军情五处首位女性负责人斯特拉·里明顿两年前在一次讲话中对女性在情报机构中的地位上升太慢颇有微辞。她指出:“其实所有情报人员的表现都一样出色。”
    她说,当她70年代刚到军情五处工作时,那里还是男性、白人和中产阶级主宰的地方,女性在那里是二等公民,只能做一些打字、处理文件的杂活。但自军情五处直接从大学招募男性工作人员以来,那里的情况开始变化
    她说:“新来的男性同女性工作人员有同样的背景,但他们的机会还是比女性多。女性对此很不满意,因此当她们的人数足够多时,军情五处的局面开始发生‘静悄悄的革命’。”
    据说里明顿的长女苏菲在发现她的母亲从事间谍工作之后一直不大高兴。今天女间谍的子女们在发现他们母亲的职业之后将会做何反应呢?可以肯定,间谍工作不再是婚姻和生育的障碍。
    据英国议会的情报和安全委员会的统计数字表明,在1998年—1999年期间,军情六处的34名女间谍因生育而请假,军情五处有33名。显然,女间谍们已将结婚生子列在她们的生活目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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