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10-19第8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美国《财富》杂志１０月１１日一期报道】题：从毛泽东的胜利走到现在
　眉题：新中国的５０年（记者　罗伊·罗恩）
    原文提要　在中国的内战结束几十年后，一位曾经目睹了中国内战的前《生
活》杂志记者再次访问了中国的４个城市。他发现这个国家已经发生了变化——
资本主义带给它的变化至少同共产主义带给它的变化一样大。
    ５０年前的１０月１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始迈入一个新的时代。
    从１９４５—１９４９年，作为联合国派驻中国的一名运输官员和后来作为
《生活》杂志的一名记者，我目睹了中国内战的发展过程。在大部分时间里，以
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人坚守着人口稠密的大城市，而以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人则
渗透到农村。毛泽东当时宣称这些城市最终将会“瓜熟蒂落”。自１９４８年开
始，他的这番话渐渐变成现实：蒋介石的国民党人盘踞的４个堡垒——沈阳、徐
州、太原和南京——个接一个地陷落了。
    在共产党人兵临城下之际，我正在这４个城市：几乎没有人（无论是中国人
还是外国人）像我这样目睹了这场给数百万中国人带来死亡和苦难的可怕的冲突
的大部分过程。对目击者来说，这场战争是恐怖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段时
期使我同亚洲，特别是同中国开始结下了终生之缘。
    在４０年代，中国真是一个使人恼火的地方。交通和运输都处于十分原始的
状况。大多数道路都是２０００年来被车轮轧出来的土路。你必须具有耐心，加
上喊叫才能叫通南京和北平之间的电话。但是，如果想叫通其他被包围的城市，
那就简直像进行一场电话战。了解真实情况的惟一办法是搭乘陈纳德将军指挥的
飞虎队的飞机前往那些地区。但是，飞机的飞行目的地完全依战场的形势而定。
    飞机降落在一条临时开辟出的跑道上，我碰巧在沈阳落入共产党手中之前到
了那里——也是惟一一名在转折关头进行现场报道的外国记者。
    在过去的５０年中，我常常在想，不知道沈阳以及其他３个城市在毛泽东及
其继任人手中变成了什么样子。
    自从１９７８年在邓小平领导下，中国进入改革时代以来，我看到了中国的
沿海城市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作为国民党堡垒的这４个城市发生了什么
变化呢？今年夏天，在摄影记者弗里茨·霍夫曼的陪同下，我再次访问了这４个
城市。（一）

    【香港《星岛日报》１０月１７日文章】题：尚慕杰：中国从不喜欢战争
    中国没有军事野心，中国领导人要打的是经济之战；中国的政治、经济、文
化正在发生变化，但美国需要耐心——刚刚卸任的前美国驻华大使尚慕杰１４日
在休斯敦演讲时如是认为。
    由亚洲协会和莱斯大学贝克国际学院共同主办的美中关系德州圆桌会议，１
４日在沃维克旅馆举行，吸引１００多人前往参加。
    尚慕杰作为圆桌会议的主要发言人，阐述了自己对中国未来和现状的看法。
他首先回顾了１８４０年开始的屈辱的中国近代史，指出从１９７８年开始，中
国的经济才开始迅速发展，国际贸易到现在增加了１６倍，而且避免了亚洲经济
冲击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许多经济专家认为，亚洲经济在复苏，而中国的经济
可能是亚洲经济增长的引擎。
    尚慕杰称，有一部分人，尤其是美国国会相当部分人士，认为中国寻求的不
仅仅是经济增长，还有军事扩张，但在中国工作了３年多的他，认为没有任何证
据可以支持这一看法。
    他指出，中国用于军事费用的是国民生产总值的１％，低于美国的３.４％的
比例，从数字上而言，中国每年军事费用大约９８亿美元，大大低于美国的２７
００亿美元，也低于其邻国日本的４３０亿美元，韩国的１７０亿美元等，中国
的军事预算可以说是比较低的。中国军队主要用于自卫防御，其武器不够先进，
没有强大的空中战斗力，不具备侵略性的攻击能力，而且中国从来也不是一个喜
欢战争的国家。
    尚慕杰说，中国各方面正在发生深刻变化，但不能期待中国在２３年就取得
美国２００多年取得的成就，美国需要耐心。尚慕杰说，美国许多人认为民主是
解决中国一切问题的答案，但现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中国具有众多的农村人
口、文盲人口和长久的封建制度历史，没有民主传统，要达到西方式的民主，还
需要很长时间。
    他说，许多人认为，民主会慢慢从现在的中国共产党制度下发展起来，但中
国不愿意像前苏联那样快速发展民主而导致解体的后果，而希望走比较谨慎的步
子。
    尚慕杰对中国未来发展表示乐观，但也指出中国要走的路还长，在经济方面
，虽然２０年来经济发展迅速，但到现在没有在国际上家喻户晓的高科技产品和
名牌产品，也没有发达的航空业和太空业，人均收入还只有每天约二美元。

    【路透社伦敦１０月１７日电】题：英国报纸称北约蓄意轰炸中国大使馆
    英国一家报纸今天报道说，北约发现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被用来转发南
斯拉夫军方的通信联络后，蓄意轰炸了大使馆。
    布鲁塞尔总部的一位北约官员否认了《观察家报》的报道。
    ５月７日击中大使馆的３颗巡航导弹炸死了３名中国人，也在北约与北京的
外交关系中炸开了一道裂痕。
    美国和北约的高级官员把这次轰炸归咎于过时的地图造成目标错误。
    这种解释引起了中国领导人的怀疑，轰炸还激起了得到政府支持、针对美国
和英国驻北京大使馆的３天的抗议活动。
    《观察家报》说，那不勒斯一位负责飞行控制的北约军官对该报记者说，中
国大使馆明确无误地位于“非目标区”地图上，这张图上有教堂、医院和大使馆
。
    该报说，北约的电子情报系统在探测到中国大使馆在转发南斯拉夫军队与前
线部队的联络信号后，大使馆从非目标名单上被取消了。
    《观察家报》猜测，中国帮助米洛舍维奇，这可能是想得到美国Ｆ—１１７
隐形战斗机上安装的躲避雷达技术的一种手段。在北约空中打击开始的几天后，
一架Ｆ—１１７隐形战斗机被击落在南斯拉夫境内。
    报纸说：“中国人还被怀疑在监视巡航导弹对贝尔格莱德的轰炸活动，希望
能研究出对抗美国导弹的有效措施。”
    【美联社伦敦１０月１７日电】北约和美国今天否认了英国报纸的一篇报道
。这篇报道说，北约在科索沃战争期间发现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在传送南斯
拉夫军队的信息，于是故意对其进行轰炸。
    英国也否认了伦敦《观察家报》登载的这篇报道。
    在华盛顿，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说，有消息说中国曾利用驻贝尔格莱德大
使馆进行情报活动，但是她断然否认轰炸是故意的。
    她在美国有线新闻电视公司的《晚间报道》中提到上述报道时说：“用外交
术语来说，这是胡言乱语。”
    她补充说：“那是一个悲剧性的意外事件。我想清楚地表明，那篇报道是错
的。”
    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北约发言人杰米·谢伊说：“这个悲剧性的错误是人
为造成的。”
    英国外交大臣罗宾·库克说，他不知道“能证实这种相当荒诞的报道的任何
一丝证明”。

    【英国《经济学家》９月２５日一期文章】题：热恋时期已经结束
    在中国经济出现２０年的快速增长之后，今年将是外国直接投资下降的第一
个年头——下降幅度将超过１／５。这是在中国的一个最好的指数——企业信心
方面出现的下降。这将使许多人的乐观情绪落空。就在几年前，人们在西方大公
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常常会感觉到这种情绪。
    每一家公司都在公开表示在中国洗手不干了，但是数百家公司正在私下里成
功地做着生意：油漆或化纤，特种塑料或工业轴承，以及各种普通的产品。
    中国最近同西方公司的交往中始终存在的问题是误解：最初是对中国所存在
问题的严重程度，现在是对中国的改革到底取得多么大的成功。但是，这些公司
真正的工作不是决定是该多投资呢，还是完全撤出，而是解决一个简单的问题：
如何管理好它在中国的投资项目。
    是砂石还是珍珠？
    外国在华企业的故事完全可以作为解开一串误解的过程来讲给大家听，那往
往是一些痛苦的经历。在一个既是复杂又是迅速变化的市场，公司是依据它的市
场调查制订发展计划的，而这种调查是如此不足，以至不会使它们在任何地方都
能感到满意。通用汽车公司的第一个合资项目——一家生产轻型卡车的工厂——
就经营失败了，因为这家公司没有认识到，这种车辆在中国不是被用来载货，而
是被用来载人。其他公司的调查工作做得好些，但是，等待的时间又太长。等到
它们把工厂建立起来的时候，其他公司的产品已经占领了市场。
    外国公司还低估了它们的中国竞争对手的能力。当美国的惠而浦公司１９９
４年在中国建立了生产电冰箱、空调、洗衣机和微波炉的工厂时，它设想它会压
倒其他外国公司。然而，它的主要竞争对手被证实是一些中国厂商，如海尔集团
和广东的科龙集团。它们的技术几乎与惠而浦公司相差无几，但它们的商品价格
低廉，商品的式样和销售方法更适用于中国。
    中国公司在其他工业领域也不缺乏成功的例子。摩托罗拉正在把市场份额让
位给经销其商品的一家合伙公司（Ｅａｓｔｃｏｍ），现在这家公司更多地是生
产并销售它自己生产的移动电话，而不再是销售摩托罗拉的产品。爱立信公司、
朗讯公司和生产这类产品设备的其他公司都把市场份额丢失给像深圳华为技术有
限公司这样的中国电讯公司，它们的产品质优价廉。美国的康柏计算机公司在家
用电脑方面曾一度在中国市场处于领先地位，而现在占领先地位的是北京的联想
集团。在中国的ＶＣＤ机和电视机市场上，销售的大多数是国内厂商生产的产品
。当地生产的啤酒也把外国的啤酒挤出了市场。
    跨国公司实行它们世界一流的管理方法，但是，它们管理不了它们在中国的
公司，就像它们在世界其他地方所做的那样，或者即使它们自己愿意管理。尽管
外国人现在获准建立他们的独资企业，它们中的大多数现在也是不堪重负，主要
是如何分享权力和如何设置管理委员会的职位。许多合作伙伴都是国有企业，长
期以来一直受着效率低下的影响。
    情况比看上去要好
    但是，现在的悲观情绪绝不是医治昨天的盲目乐观情绪的解毒药。尽管平均
回报率很低，但许多调查表明，大多数公司还是赢利的，或者至少是不亏不盈—
—尽管与其他市场相比盈余的比例（按调查来看为５５％—６５％）不太高。这
几乎不能算是一个胜利，但是与所说的没有公司能够在中国赚钱有较大的距离。
    在中国的外国公司想在中国出售消费品的打算使得被普遍接受的常识甚至更
容易产生误导。在开始时，只有少数可能购买知名品牌商品的消费者，可能比应
该有的人数要少。在中国的近１３亿人口中，只有很少的数千万人，大多数集中
在沿海地区和城市。
    对中国来说，外国直接投资的下降并不是灾难。一方面，投资对经济所起的
重要作用一直是被过分夸大了。在过去的１０年中，外国直接投资在中国的国内
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从来没有达到过５％。有一些外国投资的公司在中国所有
公司中只占了３％。它们只是在出口部门占了最大的份额，这是一些设在中国沿
海，得到香港和台湾的公司支持的公司，它们主要生产玩具、服装、电脑零部件
等产品。但是，即使在沿海地区，外国直接投资的公司仍然占少数。所有这一切
过多地强调了“外国”这个词：实际上在中国的直接投资的最大来源是香港。
    直接投资的下降无论如何不意味中国的改革势头将发生逆转。首先，吸引外
国投资不是进行改革的主要理由。中国发展的模式是依据韩国、台湾和日本的经
验，它们都在想方设法把外国人排挤出它们的市场。亚洲危机只会加重中国对外
国资本的怀疑。
    这些改革还远未结束。但是，中国的公司现在正在进入繁荣时期。虽然跨国
公司的投资速度放慢了，但是一些世界级的中国公司如深圳华为技术有限公司、
海尔集团、科龙集团和联想集团等正在设法提供新的工作岗位，开创新的管理模
式，甚至开始出口自己的产品。在华外国公司的黄金时代或许已经到了尽头。而
中国对它们的需要同样也到了尽头。